已经退休了,叫李文远。”
霍骁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古典悲剧。
他再次看向那个巨大的、悬挂的死亡装置。
这不是现代艺术。这是古希腊的戏剧舞台。
那个悬在何卫东头顶的陶土块,不是炸弹。它是“机械降神”(deexacha),是古希腊悲剧中,在结尾处解决所有矛盾、降下最终审判的道具。
整个装置,是一个舞台剧。
“霍骁?”魏征看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催促。
霍骁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个最不起眼的、已经停摆的银色怀表。
“魏征,开枪。”
“什么?”魏征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你的枪,打掉那个怀表。”霍骁的指令清晰,不带一丝犹疑。
“你疯了!那也是装置的一部分!任何震动都可能”
“它不是配重,也不是开关。”霍骁打断他,“它是这出悲剧的剧名。打掉它,幕布才会升起。”
整个301室的空气,因为霍骁那句话而凝固。
魏征持枪的手臂稳如磐石,但枪口下的指令却荒谬到挑战他二十年的从警经验。
“开枪?”战术组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疑,“霍骁,你在开玩笑吗?枪声的震动,弹头冲击的能量,任何一个变量都可能”
“它不是变量。”霍骁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那只悬挂在死亡装置边缘的银色怀表。
“它是剧名。”
魏征的呼吸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