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黑袍下的内衬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前兵部侍郎的笔迹：“字可杀人，亦可救人，父字‘护’，女当记之。”
当第一缕晨光通过溶洞石缝照进来时，苏牧站在月湖岸边，看着工匠们将净化后的活字搬上船。三皇子掌心的字芽已经长成半尺高的幼苗，叶片上的“宁”字旁多了个蛮族文的“生”，在风中轻轻摇曳。
阿吉将前兵部侍郎的墓碑搬上船，碑上的“守土”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暖意：“陛下，这些活字怎么办？”
苏牧望着远处苏醒的狼山，漫山的野花中，有几朵花瓣上竟长出了细小的文本，是中原与蛮族文共融的“和”。他突然想起淑妃的话，字本无善恶，唯心之所向。
“带回长安，放在太学的活字库。”苏牧摸了摸三皇子头顶的幼苗，“让学子们每天用《农桑要术》的内容浇灌它们，让它们记得，文本最该写的，是生活。”
船离岸时，月湖的水面上，无数被净化的字魂化作鱼群，围绕着船舷游动，在水中组成“归”字的涟漪，象在送别，也象在回归。苏牧知道，关于文本的纷争或许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有人记得“护”与“生”，记得字里行间的善意，那些藏在墨香里的刀锋，终会化作滋润土地的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