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白砚将宋楼扶到椅子上,手里缓缓放出治疗能力。看着宋楼皱着眉的苍白面容,他又想起了基地交代给他的任务,"目标无法抓捕时可以强行进行精神抹杀。"
不。且不说他不愿意,现在抹杀的话,贺昭也会让他出不了6号的门。眼睛突然被一个东西闪了一下,他抬起头,他的正前面立着一面镜子。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镜中人冲他笑了一下,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落入耳朵里,“你还是不想下手,需要我帮你代劳吗?”白砚没有回复,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悄悄地顶上来?"他们之间一直有个约定,另一个人不可以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占据身体的主导地位。但沈妄说是被他一路带到山洞里的,他想明白了是谁干的,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做?镜子中的白砚同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两双祖母绿的眼睛相对,他听见对方说:“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那双眼睛一瞬间恍惚,片刻后恢复清明,他的手指抵上了宋楼的额头。“你……….”
宋楼微眯着眼,感受到注入自己体内的治疗能力变了味,一股困意袭来,他强撑着最后的力气睁眼,在意识被拉入漩涡的最后一刻,停留在视野里的是贺昭的背影。
最后一只诡物的尸体倒在6号房间的门口,贺昭此时已经精疲力竭,扶着刀微微喘气。
很快他收回刀往屋内走去,想看一眼宋楼的状况。宋楼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脸色不再像之前那么苍白,甚至还带着点红润。他上前走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站在了原地。白砚的目光似笑非笑,贺昭无端想起来早晨,他在亭子里沏茶时候的样子,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白砚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椅背,声音很轻,但是让他无端烦躁,他的目光从宋楼的身上一路落下,瞧见他紧紧攥住的右手,他伸手去掰,看见宋楼的指尖将掌心掐到青乌流血。
“宋楼?"连续唤了好几声,没人回应。贺昭抬眼看向白砚,“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砚好脾气的笑了笑,"治疗啊。"
贺昭的刀已经架着到了白砚的脖子上,“他什么时候能醒?”“很快,别急啊。你耐心一点。"白砚的手指夹住刀片,一点波动顺着刀片传到贺昭的手上。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被一只蝎子蛰了一下,精神上的迟缓让他的身体也跟着不受控来。
贺昭的脸色终于有些发白,看着他那双神采熟悉的绿色眼眸,沉声道,"你不是白医生,你.
“白砚"笑吟吟的看着他,带着历经过很多事后的从容不迫,缓缓开口,“你知道叛徒是什么下场吗?”
白砚很小的时候,父母常忙于科研,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后来他在屋子里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出现在水里、镜子里,只有白砚能看见那一团黑影。黑影说:“这里原来是我的家。”
白砚并不害怕,因为他的精神异能总会让他看见一些旁人所不能见的东西。他想起来和父母刚搬进来的时候,有听父亲提过,这套屋子最原始的主人也姓白,是曾经进行极地项目的研究者,带领着团队去极北调查挖出的神秘物种,也就是后来的珀尔塞涅半神。
白砚听父亲说,就是这个项目导致了一场巨大灾难,又或者说是机遇,人类从此进入了新的时代。
那场研究让深渊异种爬了出来,黑影死前因为受到辐射影响,获得了精神异能导致灵魂永恒不灭。
他徘徊在人世间,一直想要完成多年前的研究,他看着人类的进化,但是还远远不够,他要创造一个更伟大的世界。他需要一个能承载他灵魂的躯体。
直到这一刻,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上百年,遇到了这个同样有着强大精神异能的孩子。
黑影说,“你和我的精神波动频率相近,换句话说,你能看见我,因为我就在你的身体里。”
“好孩子,不要怕。我将尽我所学的所有来教导你。”“啊对了,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我叫白宴,你也可以叫我B先生。”“B先生。"此刻,贺昭冷声道,“你总是以假面目示人,原来是已经混到了基地里。”
白宴依旧笑笑,“不不不,说起来很复杂。偷跑到基地工作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
"你饶了这么一大圈,目的究竟是什么。"贺昭想要杀他,但他发现这个人精神领域之强悍,甚至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白宴挑开他的刀刃,施施然的往门口走,"我这一生有两大嗜好,一是做为人类事业做研究,二是看戏。这第一,等我抓到那只特别的小异种,一切很快将水到渠成。这第二……看着你们痛苦,挣扎,绝望,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白砚的能力我早就可以驾驭,但还是头一回使用,这算是对你们的违背交易的惩罚。”
贺昭冷笑一声,“山洞上方有你封锁的结界,即使真的按你说的将所有人引进去,你也不会放过我们,更不会履行你的承诺。“他厉声问道,"宋楼的母亲在哪?
白砚神秘的指了指地上,“就在,这间房里。”他笑着走了出去。
贺昭想要追上去,听得身后的动静,他连忙回头。“宋楼,你怎么样?”
宋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