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摇摇头,脸还是那张可爱的脸,但说出的话却让徐娴浑身汗毛竖起,她说:“娴姐姐,真的有鬼.……<4
红红润润的小嘴巴还在说:“那个骨头还是从小宝的肚子里吐出来的呢。3”说完,元旦点点头,肯定自己说的没错,她记得很清楚呢,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殿内隐约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徐娴僵硬扭头看去,见到那个周道长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因为阿爹、爷爷都是郎中,偶然间见过死人骨头的彼娴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人的指骨!<1
竞然真的是死人骨头!
确认的这一刻,徐娴浑身就像是泡在了冷水中,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③门外响起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周一扭头看去,果然,躲在门后的两个小孩儿已经不见了。
熊秀才哈哈笑道:“大些的那个小姑娘好像给吓跑了。”周一也笑了笑,两个孩子以为她们隐藏得很好,如果真的只有徐娴一个人,或许他们不会这么快发现两个孩子,可奈何徐娴还带着元旦,四岁的小孩儿,有些时候走路都还不算太过稳当,速度一快,也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声,所以两个孩子刚才门口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至于后面两个孩子自以为小声的交谈,也都被他们听到了。1毕竟,元旦的声音是真的不小。
周一道:“知道殿内有鬼,被吓到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熊秀才提出异议:“可小的那个就不怕。”周一看着手里的指骨,说:“她还小,鬼是什么,她都不太清楚。”若是前夜元旦身边只有张婆婆一家人,在他们的恐惧下,元旦也会被感染,知道鬼是个让人害怕的东西,可偏偏她在,面对熊秀才,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害怕,估摸着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元旦觉得鬼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害怕的东西周一一手拿着指骨,一手拿着油灯,出了三清殿,在前殿的银杏树下挖了个坑,把指骨给埋了进去。
熊秀才站在树下对周一拱手:“多谢道长,如此,即便是白日,我只要栖身于指骨中,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这两日,他虽然在三清殿中,殿门未开,光线昏暗,可终究是白日,让他浑身犹如被小火慢烘一般,难受极了。
所以方才周一一出现,他便求周一将他的骨头埋在地里。常言道,人死之后,入土为安,虽然此处只有他的一小节指骨,但只要入土,他应当会好受很多。
他道:“道长又帮了我一次,不知道长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周一颔首:“确有一事,不知你可知道些能让人见鬼的方法,便是听说的也不要紧。"<2
修炼、符篆,都不管用,见鬼这种事情又不能随便抓个人来问,若真这么做了,能不能得到方法不知道,她肯定是要被人当成疯子了。毕竞人人都躲着鬼走,谁还会主动去见鬼?思来想去,这种事情也只能来问已经变成了鬼的熊秀才,鬼总不会被鬼吓到了。
熊秀才眉头微皱起,正想说自己真的对此无能为力,听到周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说:“周道长,实不相瞒,若说见鬼的法子,我是当真不知,不过,以前我听人说过,有些端公、师婆在此道上有些手段。”“我听人说,有师婆当真召来了逝者,让其与家人说话,话中说到的细节,跟家人所知的一般无二。”
他说:“周道长,你若当真想要得到个法子,不若去寻个师婆、端公来问问。"<1
常安县,古柳街,徐宅。
徐润回到了家中,家中老仆迎了上来:“小公子回来了。”看看他身后,不解:“太老爷呢?”
徐润叹了口气:“李伯,爷爷他说今夜宿在铺子里,就不回来了。”后背微驼、头发花白的老仆点点头,太老爷时常会宿在铺子里,他也不奇怪,只说:“那待会儿叫我家小子给太老爷送些吃的。”徐润点头:“多谢李伯,我父亲回来了吗?”“老爷回来了。”
徐润:“那我去找父亲。”
老仆看着他离去,小声嘀咕:“不是说要将小姐带回来吗?怎么也没看到小姐?"<1
徐润来到了父亲和母亲的院子前,有些踟蹰,今日午间跟爷爷一同离家的时候,他跟父亲母亲说好了的,一定要将妹妹给带回来,可真到了那观里,他甚至都找不到跟妹妹单独说话的机会。
而且,妹妹一说不回来,爷爷也没办法了,便又把妹妹留在了清水观,怕父亲今夜又找他说理,索性带着他去了城外好几个村子给人义诊,直到不久前才入城,入了城也不回家,要去铺子里住。<2)于是,只有他一人来面对父亲母亲了。<2)深吸一口气,徐润走进了自己爹娘的院子,不管怎么说,妹妹的事情肯定是要说的。
正如徐润所想的那样,见到爹娘之后,把今日午间发生的事情一说,爹娘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阿爹说:“爹真是
阿娘拉住了阿爹的袖子:“行了,你是做儿子,哪里能说当爹的,爹也不会不把娴儿的安危放在心上,既然他没有将娴儿带回来,娴儿在哪那清水观肯定是安全的。”
徐润阿爹,徐宏林有些生气:“话是这么说,可娴儿是你我的女儿,她两夜都未归家,听说那清虚子道长病入膏肓,让一深山中出来的道人入观,那道人虽是女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