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何处得知?”
刘彻哼一声:“公孙贺!自作聪明!他嘴上关心你大兄的婚事,实则想叫朕给你大兄指婚,最好是个世家女。他也不想想,世家女到你们家,老老小小都要看她脸色行事!”
刘彻把霍去病抱到腿上:“往日见他机敏。没想到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卫少儿以前觉得公孙贺挺好。
近日因为卫长君的事接触多了,又有个身为世家子弟,但没有一丝傲气的谢晏衬托,卫少儿就觉得公孙贺虚有其表,不过如此。卫少儿和陈掌对他的敬重淡去许多。
“陛下兴许还不知道。“卫少儿趁机说,“小谢先生送大兄一坛枸杞酒,正是叫大兄趁着冬日,调养身体。”
冬令进补,春天打虎!
刘彻想到这一句,颔首:“谢晏此人懒惰归懒惰,时而满嘴荒唐,但他很有分寸,人命关天,军国大事,他从不胡言乱语。他看过几本医书,听你大姐和公孙贺的,不妨听他的。”
卫少儿心里有了主意,又坐一会儿,就带着霍去病离开。霍去病来的路上看到街上热闹,卫少儿答应回头就陪他上街,小孩惦记着此事。
母子二人走后,刘彻转向卫子夫,目光停在她平坦的腹部。卫子夫被看得羞愧:“陛下,是妾身无用。”刘彻揉揉额角,心想说,哪是你无用,是朕命该如此!不好意思坦白,刘彻宽慰,他们二人又不是很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总会有的。
就在这时,长公主醒来。
以往都是刘彻的亲姊妹才有资格被封为长公主。刘彻疼爱唯一的女儿,小小年纪便是长公主,食邑当利盛产食盐,是大汉最富庶的地之一。
莫说小公主的几个姑母,馆陶大长公主也忍不住羡慕。刘彻领着女儿在殿外玩一会儿才回寝宫。
朝中事务不多,刘彻闲着无事就在宫里待不住,带着禁卫去建章。卫青等人还在建章,刘彻使人叫上他们,又去狗舍找几只猎犬,把人分两拨比赛!
刘彻发现少了谢晏就叫卫青去找他。
卫青上前道:“阿晏一早就进城了。”
刘彻:“做什么?”
卫青对刘彻知无不言:“今年他用芥菜腌了几缸酸菜,说是用来煮鱼。可是冰天雪地哪里有鱼,微臣叫他烤鸭,他非要吃鱼,去城里买趁手的渔具。”刘彻没好气道:“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他那张嘴!”无奈地摇摇头,令众人随他南下。
近日才提上来的禁卫凑到公孙敖身边,低声问:“这谢晏跟陛下,是那个,你知道吧?”
公孙敖白了他一眼,真不怕死!
陛下搁前面呢。
“不是?“禁卫追上去,压低嗓子,“他不就是个兽医,会做几道菜,要是没那什么,他怎敢当众羞辱汲黯?”
公孙敖怀疑他替汲黯打抱不平,便停下:“汲黯敢在朝会上当众嘲讽陛下,谢晏为何不敢嘲讽汲黯?汲黯比陛下高贵?”禁卫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可他是汲黯,先帝身边的人,朝廷老臣。“禁卫不敢对老臣出言不逊。
公孙敖也不敢顶撞汲黯,因此心里很是佩服谢晏:“你敢指责陛下吗?你不敢,汲黯敢。你不敢指责汲黯,谢晏敢。不是一样的道理吗?”禁卫被说服了。
谢晏揉揉发烫的耳朵,感觉今日不太对劲,他从神棍手中买到想要的东西就立刻回建章。
听说他进城的人紧赶慢赶出来寻他,还是慢了一步。几日后的傍晚时分,刘彻从书房里出来,嘭地一声,吓得他往后踉跄。春望慌忙扶着他:“陛下小心!”
话音落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腿肚子抽筋。韩嫣从偏殿出来:“陛下,出一一”
“嘭!嘭!“两声吓得韩嫣差点咬到舌头。刘彻站稳,左右看去,怒问:“"哪个术士的丹炉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