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改成炸糖糕。你好意思吗?”
杨头噎住。
谢晏抬手:“我累了,做好饭菜再喊我。”谢晏另一个同僚拉一下杨头:“他那张嘴得理不让人,有理还能让着你?忘记司马相如因为他的那番话,隔天就把姬妾打发了?”此事杨头记得,只是方才忘了。
这件事还是卫青的大哥说的。
卫青的长姐出嫁前两日,卫家大哥去离宫接外甥。到了学堂,卫家大哥才知道谢晏烤鸭,早早把小孩接过去。
小霍去病要吃了鸭腿再走,卫家大哥担心他哭闹,只能陪他等。闲着无事,卫家大哥同杨头几人闲聊,说近日城中出了一件趣事,风流才子司马相如不风流了。
是不是他用卓家送给卓文君的钱财养姬妾,传到卓文君父兄耳朵里,卓家上门要钱,司马相如没钱了啊。
杨得意告诉卫家大哥,司马相如要面子,听到旁人说他用妻子的钱养姬妾,忘恩负义,朝三暮四,他实在受不了,才决定痛改前非。想起这件事,杨头问同僚:“你说司马相如是不是恨不得阿晏不得好死?”同僚摇摇头:“他没有这么狠。他是个读书人,要报仇也是用他擅长的法子,比如写文章嘲讽阿晏是佞臣狗官。不过就小孩这张嘴,司马相如估计不敢给他添堵。”
杨头:“司马相如今日写文章嘲讽他,明日小孩就敢登门指着他的鼻子弓。
同僚点头:“耿直如汲黯,也不想招惹他。”可是两人忘了,谢晏今年十四岁,半大少年,唇红齿白,就像个软柿子,很好捏。
五日后,谢晏骑马进城,先去益和堂卖蝉脱,后去布庄卖兔皮。这个兔皮不是卫青的,是谢晏在林子里抓的。野兔偷吃他的菜,谢晏在菜地旁边做几个陷阱,最多一次一日抓四只。谢晏在猪圈另一侧搭个窝,极小的几只养起来。布庄收兔皮做衣物,给的价格极高。
谢晏收了钱,发现斜对面有个茶馆,想他来到此间五六年,从未去过茶馆酒肆之地,便决定去茶馆歇歇脚。
好在茶馆有后院,他的马可以先放到后院。谢晏不想吃茶,叫人给他冲一壶茶叶水,按照茶汤的价格。可以省下许多食材,伙计和掌柜的自然十分乐意,因此还送谢晏一份瓜子。谢晏嗑着瓜子,听隔壁桌讲述游侠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不是小谢先生吗?”
不阴不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晏扭头,想笑,冤家路窄啊。
“这不是东方先生吗?”
转身屈膝,一手嗑着瓜子,一手随意搭在膝头,睨着东方朔:“许久不见,东方先生可好?"不等人东方朔回答,“想来不好。听说前些日子醉酒失态,被罚了?难怪今日东方先生不去酒肆改来茶馆。”东方朔这两年很不容易官升一级,因为醉酒在宫殿内小便,被刘彻变为庶人。若是交给廷尉,他早已人头落地。
东方朔喝酒是因为抑郁不得志。
酒醒后懊恼不已,决定戒酒。
可是他习惯了每日出去来两杯。
在家中憋得难受,索性改到茶馆。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谢晏是专捅旁人心窝子。
东方朔面色涨红:“我是比不了小谢先生,天子近臣,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狗官!”
将将进来的两人停顿一下,心下好奇便走过来。两人神色截然相反,一位面容刚毅苦大仇深,一位面带笑意,看起来宽容谦和。后者笑问:“什么狗官啊?”
东方朔居高临下指着谢晏:“郑大人想必不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狗官谢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