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自己的心,这几日他总会来承安侯府外转一转,看有没有机会能远远看一眼梁姑娘。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了,看一眼他也心里欢喜。
可是这几日,梁姑娘都未曾出门,他的期望落了空。直到今日,他看见侯府的马车出去了,所以才又来等。他以为马车停下后,马车内的人会很快走下来,可是过了大约一刻钟后,马车里的人才走下来。
林立章重新燃起期待,只见承安侯世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他怀里抱着个人,应当是梁姑娘。
世子抱着梁姑娘踏进了府门,林立章呆呆地看着他们背影,又担心起来。梁姑娘怎么被世子抱下来的?是不是又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了?林立章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觉得上苍对梁姑娘当真不公,梁姑娘那般的人儿就应当幸福圆满,而不是要受病痛的苦楚。他收回视线,叹了声,又因为见到了梁姑娘的背影而欣喜。陈琢抱梁湖月回明月阁,她垂着眼眸,又没了力气。这种事对她来说太过消耗体力,现在这样治病梗是消耗体力。
青罗已经提前回了侯府,准备好热水给梁湖月沐浴。陈琢抱她在浴桶旁坐下,有陈琢在,青罗她们没跟着进来。他替她脱下弄脏的衣服,搭在一旁的屏风架子上,梁湖月任由他摆弄,被他抱进浴桶之中。她趴在浴桶边缘,脑袋完全放空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始思考。
她在想陈琢和程静贞的事。
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吗?陈琢耐心地帮她沐浴,方才他没有克制住,这会儿必须帮她弄出来。但妹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精|魂的交融,很可能会孕育出一个结晶,属于他们俩的。她对他天然信任,从不怀疑。其实他早已辜负妹妹的信任,甚至利用妹妹的信任,从而达到占有她的目的。若是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深深信任和依赖的兄长,其实从来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善良那么好,其实他天生是坏人,对除了她以外生命漠视,不择手段,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和依赖他吗?
陈琢不敢笃定任何答案,他赌不起,只能不让妹妹发现了。而妹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想要瞒住她,很简单。陈琢收回思绪,替她把那些东西抠出来。
又是具有冲击性的一幕,陈琢微微敛眸,看着它们流淌下来,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梁湖月同样觉得有些难堪,她小声恳求:“兄长能不能出去,让青罗她们来就好。”
陈琢道:“为何?小时候漪漪尿尿,我还抱过,漪漪忘了吗?”梁湖月被他说得更为羞赧:“兄长!那已经是小时候了!”而且那只是个意外,她那个时候都已经七岁了,只是因为他们和伯父伯母一起出去玩,结果晚上留宿在野外,她晚上想尿尿,可是又害怕,只好叫醒了哥哥要哥哥陪她一起。
哥哥当然陪她去了,可是外面好黑,那天伯父伯母又说起野外可能会有蛇出没,还说蛇肉吃起来特别好吃,把梁湖月吓到了。她蹲在地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担心会有蛇来咬她,所以最后就变成了那样。“小时候怎么了?小时候我们是兄妹,长大了也是。"陈琢圈住她脚踝,替她清洗。
梁湖月拗不过他,只好忍着羞赧继续。
梁湖月看着陈琢的动作,又忍不住想他和程静贞的事。她还是觉得,兄长应当是喜欢程姐姐的。
就像程姐姐说的,没有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在意另一个女人胜过在意自己,兄长太在意她了,这样不行。
也许等她病好了离开,哥哥和程姐姐就能重归于好了。就算不是程姐姐,哥哥也总要成婚的。
所以,她总是要离开的。
梁湖月默默咬唇,轻叹一口气。她的病,何时才能好呢?陈琢替她洗完澡,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而后抱她去床上躺下。他心想,这样下去总是不行,总是需要做一些措施,以免妹妹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