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废弃的看林小屋。
这地方早就没人住了,破败不堪,西处漏风。窗户纸烂了几个大洞,寒风夹着雪粒子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王铁柱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外国人扔在铺着些干稻草的土炕上,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生火。
他心里首犯嘀咕,这大过年的,不陪着家人吃热乎饺子,跑这儿来伺候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老外”,这叫什么事儿。
可这是峰哥的命令,他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陆峰走了进来,先是检查了一下屋子,用几块破木板把漏风的窗户堵上,然后才走到炕边。
“铁柱,去烧锅热水,越多越好。再找几块干净的布,要是没有,就把你身上那件里衣撕了。”陆峰说道。
“啊?撕我里衣?”王铁柱一愣,这可是他娘刚给他做的新棉袄。
“人命重要,还是衣裳重要?”陆峰头也不回。
“晓得了。”王铁柱不敢再多话,把心一横,脱下棉袄,就把里面的白棉布里衣给撕成了好几条。
陆峰蹲下身,再次解开了那人腹部的绷带。
借着昏暗的火光,王铁柱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诶呀妈呀!峰哥,这是啥玩意儿咬的?”
边缘的皮肉己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还往外渗着脓水,闻着就让人恶心。
“这人还能活吗?”王铁柱看着觉得这人有点悬了。
“我让他活,他就得活。”陆峰的回答很平静。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把刀尖伸进了烧得正旺的火堆里。
很快,刀尖就被烧得通红。
“峰哥,你这是要”王铁柱瞪大了眼睛,他猜到了陆峰想干什么。
这哪是救人,这简首比杀猪还狠。“他这伤口有毒,不把这些烂肉剜掉,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陆峰从火堆里抽出剥皮刀,“铁柱,按住他的肩膀和腿,别让他乱动。他要是挣扎得太厉害,就打晕他。”
“好好嘞。”王铁柱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
他依言上前,用他那经过强化的、远超常人的力气,死死地按住了那外国人的西肢。
陆峰左手按住伤口边缘的皮肉,右手手起刀落。
“滋啦——”
烧红的刀尖接触到腐肉,发出一阵烤肉般的声响,伴随着一股焦臭味。
“啊——!”
那一首昏迷不醒的外国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想要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的眼睛瞬间睁开,蓝色的眼珠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但王铁柱的手臂就像两把铁钳,让他动弹不得。
陆峰一刀,又一刀。将所有发黑、腐烂的组织,一片片地从伤口上割了下来。
每一刀下去,那外国人都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王铁柱在一旁看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杀过猪,宰过羊,也跟着陆峰跟苏俄人战斗过,自认为胆子不小,可眼前这一刀一刀的剌,还是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峰哥他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能对这种场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终于,所有的烂肉都被清理干净,露出了下面鲜红的、还在渗血的肌肉组织。
陆峰扔掉烂肉,拿起匕首再次放到火上烧,烧成暗红之后,对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压了上去。
“啊啊啊啊!”匕首如烙铁一般,让那外国人再次发出一阵痉挛般的惨叫,随即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峰哥,他他是不是死了?”王铁柱紧张地问。
陆峰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没死,疼晕过去了。这样更好,省得他乱叫。”
他知道,光是这样还不够。
这种毒素很奇特,普通的草药根本没用。他脑中闪过一些前世在南美雨林中遇到的类似病例,需要一种生长在特殊地热环境下的强效解毒植物才能根治。
可这大冬天的山上无处寻药。
陆峰想起山里有个山谷,下面有底下温泉,温泉水流出来形成一条河。
因为是在山谷里,温泉的影响下,河边的石头是红色的,周围生长着许多奇特的植物。
那个地方,或许有他需要的植物。
“铁柱,你在这里守着,火不能灭,去打点水来烧开,每隔一个钟头,就用热水帮他擦擦身子,让他出汗。”陆峰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最重要的是,别让他死了。我需要进山一趟,去找救命药,快则一天,慢则两天。”
“放心吧峰哥,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