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李洋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怎么了这是?医生说你能恢复,还不高兴?”林晚抱着胳膊,挑了下眉。
李洋嘴唇动了动,一个字没说,把头扭到了一边。
旁边的二狗却是个藏不住话的。
凑到林晚跟前,把昨天去工商局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林晚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瞥了一眼那个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男人,从嘴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该。”
这一个字,像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李洋的心尖上。
他浑身一僵,脸色煞白。
林晚没再理他,帮着二狗收拾好东西,把他们送上了回派出所家属院的车。
刚到家,二狗就忙前忙后地铺床、打扫卫生。
李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一动不动。
林晚把一个装满换洗衣物的包袱放在桌上,那是周彤前几天托她转交的。
她看着李洋的背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李洋和二狗。
二狗收拾完了,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李洋哥,一会儿想吃点啥?我去食堂给你打。”
李洋没回答。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任由那股名为“后悔”的潮水,将自己彻底淹没。
从李洋的宿舍出来,林晚骑上车。
顶着料峭的寒风,心里把那个不争气的家伙骂了上千遍。
说他“该”,那是真的。
不好好把他的臭脾气和那点可悲的自尊心碾碎了,他永远学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
可骂归骂,事情还得解决。
李洋这次是真的栽了,被自己作得半死不活。
再让他这么憋下去,腿好了,人也得废了。
更何况,她也心疼周彤。
那丫头这半个月,人前装得若无其事,可每次林晚去找她时,她眼里的担忧却骗不了人。
两个傻子都在受罪。
林晚叹了口气,脚下猛地一蹬。
自行车拐了个弯,径直朝着工商局的方向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