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解放前有人偷偷种那玩意儿，就是这个味儿！”
孙德海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害怕。
“林同志，顾同志，这事太大了！我……我也不敢瞒着！李副厂长也去省里开会了。”
“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要是真吃出人命来，我……我也跑不掉啊！”
钱红为了找人垫背，在卤味开售的第一天，就把他提成卤味组的负责人。
一旦东窗事发，他肯定就是那个替罪羔羊。
要不是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看到顾凛川，他都打算请病假回老家躲两天了。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今天可累死我了，小嫂子，家里有饭没？”
李洋哼着小曲，一身疲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脚踏进院子，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院子里这气氛，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顾凛川、林晚、刘师傅，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四个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了这是？”
李洋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林晚抬起手，指向石桌上那包卤肥肠。
“李洋，你来得正好。”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李洋听得心里发毛。
“孙主任刚刚揭发，肉联厂食堂的卤水里添加了违禁品。”
“他们为了让工人上瘾，在卤水里加了磨成粉的罂粟壳。”
李洋脑子里“嗡”的一声。
罂粟壳？
他在派出所待了两年，处理过偷窃，抓过流氓，也办过伤害案。
但这种性质的案子，他还是头一次碰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食品安全问题了。
这是公然投毒，大规模的，针对上千名国营大厂工人的投毒！
他的职业本能瞬间被激发。
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油纸包的一角。
一股浓郁又复杂的卤香味立刻飘散出来。
他仔细地分辨着那股香味之下隐藏着的奇异气息。
仅仅是闻了一下，他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变得铁青。
“妈的！”
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他没有直接接触过这玩意儿，但在局里的培训材料上，对这种东西的气味有过详细描述。
错不了！
就是那个味道！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孙德海。
“你敢对你说的一切负法律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