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什么好说的。
顾凛川正好搬着一张桌子,从里屋出来,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脚步没停,只是在经过那胖大婶身边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吐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胖大婶后面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
李洋扛着一个大木箱跟在后面,他可没顾凛川那么好的定力。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叉着腰就怼了回去:“我说两位,闲的没事干,搁这儿晒太阳呢?还是说家里没镜子,出来照别人家的瓦亮?”
这话又冲又糙,那胖大婶和瘦高男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
“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呗!”李洋下巴一扬,指了指楼下的小货车。
“谁说我刘叔孤家寡人?没见他大侄子开货车来帮他搬家?”
胖大婶被李洋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倒是旁边那个瘦高男人,见不得别人占上风,扯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喊:“哟,还大侄子呢?刘卫国你这是从哪儿认的亲戚啊?
我跟你共事这么多年,以前怎么没见着?别是看你可怜过来的给你搭把手,你就巴巴的贴上去了吧。”
“就是,开个破货车有什么了不起的。”胖大婶也找到了话头,“咱们这楼里谁家没个亲戚朋友,用得着这么显摆?”
李洋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给气笑了。
“破货车?”他嗤笑了一声,“唉呀,这破货车可是运输队的,”
胖大婶和瘦高男人的脸僵住了。
运输队的车?那可不是谁都能借出来的。
瘦高男人眼珠子一转,嘴硬道:“谁知道是不是吹牛,现在的人为了脸面,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就是,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是干什么的。”
胖大婶立马附和,声音却小了不少。
刘师傅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死紧。
他可以忍受自己被开除,却见不得这帮小辈,替他受这种闲言碎语:“你们……”
他刚一开口,放好桌子上来的顾凛川就打断了他:“刘叔,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一会儿李洋还要回派出所上班呢!”
派出所?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得胖大婶和瘦高男人外焦里嫩。
要去派出所上班?那他不就是……公安?
再看顾凛川,能让公安同志来当苦力搬家,还能从运输队借来货车,这人的身份又能简单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