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兰的话让钱红听得无比刺耳。
她这摆明了是在拿乔。
钱红在厂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科长,管着那么多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拿捏过。
“你在威胁我?”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来。
王翠兰被钱红扫来的目光,看得后背发毛。
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豪情瞬间瘪了一。
“钱科长,我哪敢啊!”她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就是想求个安心。您不知道,为了这事儿,我把孙德海都给得罪了。”
“我们家翠花也被他赶出了家门,我要是再没个着落,我……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钱红看着她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觉得心烦。
但是她更想要那张方子。
大哥那边催得紧,要是她能把这事办成了,说不定年底还能往上再挪一挪。
想到这里,钱红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她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行了行了,答应你的事儿,我还能亏待你?”
钱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招工表,往桌上一拍。
“先把东西给我,工作的事我自会给你安排。”
“先从临时工做起,要是这方子真像你说的这么好,厂里效益上去了,转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临时工?
王翠兰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临时工,也比她在乡下刨地强。
而且钱红也说了,以后能转正。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把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钱科长,那您……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还能骗你不成?”钱红一把抓过那个油乎乎的纸包,连个正眼都没再给王翠兰。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事我会通知你。”
这过河拆桥的速度,让王翠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方子已经交出去了,她也只能淡淡地应了一声,退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钱红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所谓的“御厨方子”。
看着那潦草的字迹和几个错别字,钱红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但她也没耽搁,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就往食堂走去。
……
另一边,顾凛川和林晚回到家。
发现顾老爷子不在,就着昨天剩下的米饭,炒了个鸡蛋,简单对付了一顿。
吃完饭,顾凛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林晚说:“你去屋里歇会儿,我收拾完去李洋那里一趟。”
“好。”
林晚确实有些累了,主要是精神上的。
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关上门,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脑子里一会儿是供销社李主任精明的脸。
一会儿是马桂芳鼓励的笑。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顾凛川那双深邃又笃定的眼睛上。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自己也得想办法。
上次卤肉,为了保险起见,她没敢往卤汁里加灵泉水。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等顾凛川假期结束归队,她是要跟着去随军的。
到时候,生意肯定是交到刘叔手上。
没有了灵泉水的加持,卤肉的味道肯定会发生变化。
这是做吃食生意的大忌。
可是放着这么好用的金手指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林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灵泉水的效果,变得更持久,更隐蔽,更顺理成章呢?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对啊,她除了灵泉,还有那片黑土地啊。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如果……
如果她把制作卤味需要的香料,都在空间里种上一遍。
再用灵泉水浇灌,那长出来的香料,不就自带“外挂”了吗?
而且,香料晒干之后便于保存和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