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哥,你来城里的时间比我长,你知不知道哪里需要厨子?”
赖春生闻言,有点没听懂,“厨子?你……你想干嘛?”
“我当然是去当厨子啊!”林晚语不惊人死不休。
赖春生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哈?当厨子?”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晚好几遍,这丫头不仅花钱大手大脚,说话的口气也大得吓人。
“林同志,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厨子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掂个勺都费劲,能行吗?”
林晚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啊!女人当厨子,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会被人质疑。
上辈子的林晚跟原主有着相似的经历。
17岁时,父亲因为被小人算计,公司破产。
一夜之间,林晚从京市的千金大小姐,沦落为住地下室的小卡拉米。
父亲经受不住打击,成天酗酒。
最后在那个寒冬的夜里,掉进护城河淹死了。
妈妈也抛下林晚,回到自己的老家山城,重新找了一个有钱人嫁了。
林晚不得不辍学,白天在餐厅里打黑工、晚上就去跑外卖。
在餐厅打工时,老板不想让人知道他招收未成年人,就把林晚安排在了后厨。
林晚脚勤手快,不怕苦也不嫌脏,洗碗、拖地、擦桌子,干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
后厨的大师傅们听说了她的遭遇,也很关照她。
见她刀工不错,在忙的时候就让她帮着切菜、配菜。
时间一长,她做厨子的天赋也就显现了出来。
掌勺的大师傅无儿无女,看到无依无靠的林晚,就起了收她为徒的心思。
林晚当然是一百个乐意,那时的她想要在京市活下来,就必须有一技之长。
三年苦学,大师傅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林晚,还把祖传的药膳方子给了她。
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林晚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
林晚也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在23岁那年,就考上了国家一级厨师。
一手创立的私房菜馆在京市更是一位难求。
别说是颠大勺,就是颠八十斤的锅,她也没问题。
原主这具身体跟自己前世比起来,确实瘦了那么一点。
但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林晚发现,原主的身体素质并不差。
可能是常年在乡下劳作的缘故,力量虽赶不上男人,但扛个百八十斤的大米袋完全没问题。
林晚看了看赖春生那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轻轻的叹了口气:“春生哥,你忘了毛主席说的话啦?妇女能顶半边天,天都能顶住了,掂大勺算什么?”
“再说了,凭啥女人不能当厨子?当年的花木兰还替父从军呢,穆桂英也上阵杀敌呢。”
“咱们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早就提倡男女平等了,你这种歧视女性的思想很不对劲啊!”
赖春生被林晚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欢扣帽子呢?
他就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怎么就变成思想有问题了?
赖春生挠了挠头,实在想不通就不想了。
说也说不过,打也不能打。
只能帮着想办法。
突然他眼睛一亮:“对了,我认识的一个老大夫,他家儿子明天结婚,在家里办酒席,正缺人手帮忙呢。”
“活儿呢,就是些洗菜、摘菜、端盘子、刷碗这样的杂活,管一顿饭,一天下来给一块五,你去吗?”
林晚一听,立刻拍板:“去,怎么不去。有钱不挣王八蛋。”
说着她还冲赖春生俏皮的眨了眨眼,有机会接近厨子,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那行,你要是没啥事儿,明儿一早我来叫你,咱俩一块过去。”
林晚愣了一下:“你也要去吗?”
赖春生“嘿嘿”地笑了两声:“林同志,你忘了?我可是杀猪匠,娶媳妇儿哪有不杀猪的道理。”
“那行,咱就这么说定了。”林晚点了点头,清亮的眸子里闪着光。
赖春生应了一声,看着林晚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一只,骨子里却比谁都硬。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赖春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到二八大杠,“叮铃咣啷”地就来到了林晚家门口。
林晚早就收拾妥当,背着个小布包就走了出来。
“春生哥,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