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紫芝因为怕玉蟾,就赶紧走开了,又来到玩双陆的桌子旁。只见戴琼英和孟琼芝正在对玩双陆,掌红珠、邵红英、洛红蕖、尹红萸在旁边看。掌红珠问,双陆为啥要用三个骰子,与其掷完去掉一个,不如直接用两个多方便,她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原因。
孟琼芝一边掷骰子一边解释,大概是为了防止作弊。两个骰子放盆里,手轻一点只会轻轻滚一下就停了;三个骰子一起放进去,多了一个就会互相转着碰,就算擅长控制骰子也没用。而且双陆刚开始几轮不用大点数,但到后面被困住时,全靠大点数才能走出来。比如对方在自己的地盘已经连成五梁,自己不掷出六点,就只能看着对方走。所以三个骰子算点数时“除大算小”,是很有讲究的。尹红萸认同的点点头,还问听说双陆是为“手足”设计的,不知道有啥含义。戴琼英说,这是劝人手足和睦的意思:两个或三个棋子连在一起就是一梁,别人动不了;要是棋子单独放着没成梁,别人走的时候碰到,就会把它打下去。这就像兄弟同心的说法一样,别人就没法欺负了;要是兄弟之间各有心思不和睦相处,自己先孤立了,别人肯定会趁机来欺负,成了梁就能“共同抵御外来欺辱”。洛红蕖听后感慨到,古人就算是做游戏,也藏着劝人走正道的意思,可世人只想着好玩,根本没发现里面的道理。
这时紫芝插话,让戴琼英先别掷骰子,出了个灯谜:“三九不是二十七,四八不是三十二,五七不是三十五,六六不是三十六,打一物”。掌红珠猜是“十二”,因为这几组数加起来都是十二,可紫芝说要“物”,让她把“十二”拿出来看看,掌红珠才反应过来自己猜成数目了。邵红英猜是“双陆”,紫芝笑着说猜得好,但要等她去看花湖回来再确认。
紫芝接着走到海棠社,看见郦锦春、言锦心、廉锦枫、卞锦云在玩花湖,哀萃芳、叶琼芳在旁边看“歪头湖”。廉锦枫看见紫芝就喊,说自己初学花湖,输得受不了,还说刚才让哀萃芳、叶琼芳帮自己看牌,她俩把“么六”“二三”“四六”当成杂花胡牌,结果自己被“割了耳朵”,还说自己总遇到“三公”“三才”,头都昏了。
紫芝纳闷花湖啥时候多了“三公”“三才”,卞锦云解释,不是真加了规则,是廉锦枫连着三把出错:第一次起牌多了一张成了“老相公”,第二次补牌又多一张,第三次下家还没起牌她又多拿一张,所以被叫做“三公”。廉锦枫又说“三才”,是自己每把都拿着“天”“地”“人”三个单张,还都是要保的牌不敢打,半天没胡成,刚才好不容易叫“六头”,又被上家拦胡了。
哀萃芳说廉锦枫是自己打错牌,叶琼芳补充,廉锦枫手里只剩一对天牌,却把长三打出去,刚好言锦心“六张开招”,补了三张么三又是个六张,最后还补了二三一坎凑成“一封”;后来言锦心打三六,卞锦云也“六张开招”,用“喜相逢”拦胡,比自己之前把“么六”“二三”“四六”当杂花诈胡还糟。郦锦春也说,这把不光廉锦枫吃亏,自己还多输了三个“龙船”,而且廉锦枫后来又打错,叫“四头”时把长二打出去,被人“六张开招双封”,最后还是用一对人牌胡的。
言锦心还吐槽廉锦枫出牌太慢,有一把她左拆右拆半天打不出去,自己当时是“梦家”(不参与本局胡牌的人),过去一看,廉锦枫手里除了天、地、人三个单张,还有六张闲牌,最后居然打了张“八尖嘴”。紫芝说廉锦枫虽然打得差,但还算细腻,要是能练到“眠张儿”就好了。郦锦春问啥是“眠张儿”,紫芝解释,就是该她出牌时,左拆右拆半天打不出去,把旁边看牌的人都等得睡着了,这就叫“眠张”。廉锦枫赶紧让紫芝别闹了,再闹自己就又打错了。
紫芝又说,今天这牌不光有“三公”“三才”,说不定还要添个骨牌名,廉锦枫问啥意思,紫芝调侃,她刚才胡“六头”打长三,胡“四头”打长二,等会儿胡“二头”再把地牌打出去,不就凑成一副“顺水鱼”(骨牌名)了?廉锦枫哭笑不得,让紫芝别调侃自己了,说着就要赶她走。紫芝说要抽“头儿”(赢的钱里抽成)才走,廉锦枫说自己都没赢,哪来的头儿,紫芝就用手指弹了弹她的头,说“这不是头儿吗”,卞锦云见状赶紧把紫芝推出去,说人家在玩钱,让她别在这瞎胡闹。
紫芝被推出去后,又来到了猗兰堂,看见余丽蓉、姜丽楼、潘丽春、蒋丽辉在聊天,旁边放着一桌十湖。四人见了紫芝都起身让座,紫芝问她们为啥不看牌反而聊天,余丽蓉说因为蒋丽辉不高兴,所以先歇会儿再打。紫芝问蒋丽辉为啥不高兴,蒋丽辉抱怨道,她们一连看了八轮,自己一把都没胡成,每把都有一张“老千”(难凑对的牌),从没起过“空堂”(手里没有难凑对的牌),每把都要打九索;而且总遇到“破梆破群”(牌型零散难凑对),还偏偏不成“二报三报”(能快速胡牌的牌型),手里总剩一张八饼配一张二索,或是一张六饼配一张三万,怎么都凑不成副;好不容易等到牌快凑成“十成”(完整牌型),不是被别人胡了,就是被上家拦胡了。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