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报恩,竟然杀了我儿子,取了珍珠献给唐大仙。我儿子虽然死在廉孝女手里,但终究是因唐大仙而起。昨天正好他女儿从这儿经过,香气飘到海里,我想报杀子之仇,这才出了这个主意。求洞主明察。”黑脸道人说:“当年你儿子贪吃,水里的生灵差不多都被他吃了,造的孽太多,恶贯满盈。所以借孝女的手除掉他,这是理所当然,也是天命注定。怎么能把恨转移到唐大仙身上,又加害他女儿?这么糊涂又阴险,哪能还留在世上祸害众生?剖龟童儿!马上给我把它剖开!”
黄脸道人说:“大仙先消消气。这两个孽畜这么做,确实该立刻杀了赎罪。但上天有怜惜生命的美德,而且孽龙已经找来了仙草,百花仙子吃了,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超凡入圣。它有这功劳,本该法外开恩,饶它一命。不过孽龙好色,恶蚌嫁祸害人,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就把它们关在无肠国的东厕里,天天受粪气熏陶,吃脏东西,给那些贪花害人的人做个警戒。大仙觉得怎么样?”黑脸道人点头说:“大仙说得对。这两个孽畜罪大恶极,必须关在无肠国富贵人家的东厕里,才够赎罪。”黄脸道人说:“加重惩罚,虽然显得苛刻,但也是它们罪有应得。”说着就把回生草拿给林之洋:“居士把这草给你外甥女吃了,她就能活过来了。我们走了。”林之洋接过来跪下说:“请神仙留下名字,我以后也好记着感恩。”黄脸道人指着黑脸道人说:“他是百介山人,我是百鳞山人。今天闲游路过这儿,没想到解了这麻烦,也是缘分,不用谢!”两位大仙正要走,那孽龙和大蚌一起跪下求道:“蒙恩主把我们关在无肠国东厕,我们已经受不了了;要是再迁到富贵人家的东厕,我们哪扛得住?不光三四回的粪臭味受不了,那股铜臭味更受不了。求您再开恩,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林之洋上前作揖说:“我向大仙求个情,它们不愿去东厕,罚到西席,行不?”孽龙和大蚌说:“西席虽然有点酸臭味,终究比铜臭味好挨。我们愿意去西席。”两个道人说:“你俩跟我们来,我们自有安排。”说着就一起走了。水手们在旁边看着,个个惊讶得吐舌头。
随即,多九公和林之洋回船,把仙草给小山灌了下去,小山吐了几口海水,立刻恢复了过来,精神还更清爽了。大家都替她高兴。小山说:“只要能找到父亲,就算受些磨难,我也愿意。”林之洋把水仙村的事说了说。就接着开船,往小蓬莱去了。
又走了好些日子,轩辕、三苗这些国家都已经过了。这天,多九公和林之洋在船后闲聊。多九公说:“林兄,你看,去年起大风,不就是在这地方吗?今年特意要去小蓬莱,偏偏没遇上风暴。要是像去年那样,该多痛快!我对这地方不太熟,正好前面有个小国,只能到那儿问问路了。”随后船就靠了岸,两人上去打听。原来这儿是丈夫国的边界。等仔细问起小蓬莱的路线,那国的人听了,个个都害怕,颤颤巍巍的说:“离这儿一千多里地,有个地方叫田木岛,岛上有座亥木山,最近突然冒出好多妖怪伤人,来往的船经常被祸害。”两人听后便赶紧回来,把这事告诉了众人,大家都不愿意再往前走,可小山哪里肯答应。多九公和林之洋劝了又劝,小山却宁死也要去。两人知道劝也没用,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
这天正开着船,迎面出现一座大山岭,细看路线,得从山角绕过去才能出去。走了好一会儿,离山岭不远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长了好多果树,像桃、李、橘、枣之类的,一年四季的水果,应有尽有。那股果子的香味,一阵阵往脸上扑,让人馋得不行。掌舵的被这果香钻进鼻子里,一心想吃,不由自主地就把船靠在了山角。船刚停好,船上的人早就一拥而上去采摘仙果了,只要碰到鲜果,不管好坏,摘下来就吃,嘴里没一个不说好的。多九公和林之洋也饱吃了一顿。林之洋还摘了好多桃、李、橘、枣之类的,送上船来,吕氏正馋着呢,就和小山姐妹一起分着吃了。小山说:“舅舅为啥把船停在这儿?前几天打听路线,都说前面有妖怪,今天怎么就忘了?”林之洋说:“我自从闻了这果香,心里就迷迷糊糊的,只顾着想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妖怪!我去催他们开船。”于是走到外面说:“咱们走啦!别等妖怪出来了。”水手们说:“今天吃了这么好的果子,浑身软绵绵的,就像喝醉了一样,太舒服了!谁还有力气开船啊!”说着,一个个都躺在树下了。
多九公和林之洋站在船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酥麻,站都站不住,心里头正发慌呢,山里忽然走出好多妇女,来到船上,把吕氏、小山、婉如、若花、乳母都搀扶上岸,还有两个妇女,把多九公和林之洋也搀下了船,另外几十个妇女,把水手们也都扶起来,往山上走。大家心里虽然清楚,可就是说不出话,浑身发软。小山这时候虽然还好,但见众人这副样子,明知打不过对方,只好暂且装作喝醉了,跟着一起走,看看她们要干什么,然后再想办法。
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石洞跟前。进了石洞,又走过两层院子,来到厅堂。正面坐着一个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