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归队汇报之前先回了一趟家。
夜色浓稠,别墅里依旧灯火通明。
沉正清黑色的模糊的单薄身影趴在窗前,时不时地探着脑袋来回张望,良久后又失落地蜷缩起身体,瘦弱的小兔子看起来孤独而落寞。
直到霍迟的飞行器缓缓降落在半空。
窗前的身影嗖一下瞬间消失。
紧接着没多久,外门被人猛地创开。
席卷而来的苹果香气像阵风一样,在漆黑的深夜里留下一道粉白色的残影,飞快地扑向霍迟怀里。
沉正清紧紧拽着霍迟的衣袖不放,手心里早已沁出层层冷汗,心跳象是不受自我控制一般,频率直在线升到一个几乎要跌破最高上限的程度。
沉正清已经利用傍晚的时间安排好了后事。
霍迟如果没有安全回家,他必然也会毫不尤豫地过去陪着丈夫,至于未出生的孩子,托孤给程向风大概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
幸好,幸好…
霍迟回来得晚,但终归是回来了。
沉正清把眼泪蹭在他染上硝烟味道的外套上,素白的一张脸上鼻尖和眼框通红,对比格外地突出,很明显oga已经哭了很久,泪竭了一次又一次。
沉正清哽咽:“我以为…你真的要丢下我和宝宝了。”
霍迟回抱住怀里惊魂未定的妻子,搂上他腰肢的一瞬间,男人才察觉到单薄睡袍下的肌肤冰凉的要命,沉正清浑身都在小幅度地颤斗,是极度惊吓下诱发的躯体化表现。
霍迟立即释放出浓稠的大量信息素,脱下自己的外套,严丝合缝地将沉正清包裹起来,一边用干裂的唇瓣亲吻他的唇,一边取出藏在心口处干干净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泪珠。
“不会的、不会的,别怕。”霍迟轻声细语地柔软安抚妻子,“我不会抛下你们的,清清。”
沉正清昏昏沉沉地仰起头来,泪眼婆娑,刚要开口反而先被一个冷不丁的哭嗝打断了语言,深呼吸着缓了好久,oga才勉强保持稳定:“没有下、下一次了,否则、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改嫁给其他alpha!”
霍迟的脸色唰一下沉重下来,这招的效果奇佳,天不怕地不怕的霍上将当即老实起来,一整个小气鬼地更加用力抱住沉正清:“不可以,你永远是我的。”
沉正清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挤出眼泪,攥着霍迟残破的一截袖口,委屈地大哭发泄:“我要吓死了!我要被你吓死了啊!霍迟!”
他当时听到消息,如坠冰窖恍惚了很久。
助理看出自己的不适,想将他送回家休息,沉正清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等他醒过神后,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霍迟母亲和自己父母的碑前。
沉正清不记得自己向三位老人跪了多久,也不记得默念了多少次祷告,求他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庇佑自己的丈夫。
沉正清绝望地跪在碑前,几乎要凋零在冬季凛冽的寒风里。
“我们回房间去,你罚我,好不好?”霍迟一把横抱起轻飘飘的沉正清,一边商量一边大步流星地直奔卧室,轻轻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
沉正清闷哼一声,紧紧勾着他的脖颈,侧脸贴在霍迟的胸膛上,整个过程里乖巧又安静。
霍迟除掉沾染着寒气的外衣。
赶紧扯过被子将沉正清裹住,又取出取暖器调整到最大功效一起塞进沉正清的被子里。
暖融融的温度瞬间驱散身上的冷气,沉正清忽然觉得身体格外地沉重,象一座水泥凝固的石象一样,他难以支撑着几吨的重量,脱力地软了身体,侧身蜷缩在柔软床垫之中,胸腔骤然挤压令他重重地呼出一口热气,下一秒,又不舒服地皱起眉心来。
霍迟去茶水间倒热水,回来后就看到沉正清虚脱无力的模样。
“清清?”男人急着坐到床头,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怎么了?”
触手的温度滚烫的吓人,沉正清通红的双颊也根本不是被什么取暖器给烘热的,而是被自身的体温给灼烧出浓烈又可怖的色彩。
“清清你发烧了。”男人顿时间慌了神,立即叫来待命的家庭医生,此时他又紧张又庆幸,幸好他很早就安排了医生住家,就是生怕孱弱的小孩会遇到突发状况。
仅仅用了三分钟。
医生忙不迭地破门而入。
检查了沉正清的体温,又采集了沉正清的血液样本,在经过专业机器的数据处理分析过后…医生紧张地欲言又止,最后试探性邀请霍迟出门详谈。
男人关上门,怕沉正清听到。
医生:“霍上将,沉先生不象是单纯发烧,更象是到了…发情期啊!”
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