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沉正清嘶吼:“都是你的错!!”
沉正清面对难听的污蔑和羞辱,依旧面无表情,脚步缓缓地调转方向,不准备再继续停留着观看令人发笑的表演。
“妈!妈!你快拦住他,他不能离婚!我追求的主播妍妍说只要再刷一百万星球币就可以嫁给我了,就差一百万了!您不是想快点抱上孙子吗!”
沉光曜急得语气里都带了哭腔,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急得原地跺脚又无能为力。
沉正清加快了脚步。
他身子清瘦腿又长,走路时候刻意的加速,自然不是胖墩墩的沉母可以追上的。
妇人一边喊着沉正清的名字,一边在后面屁颠颠地追,眼看着沉正清就要离开家门,她干脆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对着沉正清的背影大喊:“你真以为自己能离婚吗?结婚三年没有被标记,你的腺体实际上早就出了问题吧!以后谁还要你一个发了霉、生了虫的烂苹果!”
oga脚下步子倏地顿住。
她一边喘气一边大笑。
拿捏住沉正清的痛点,好不痛快。
沉正清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着凸起,垂下的浓睫细细地颤动了一下,最后完全遮住了灰暗的双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尤豫地离开了家,头也不回地直奔远方。
太阳出来了。
沉正清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热腾腾的暖气烘干,反而还有些暖洋洋的,但是在照不进光的角落里他的情绪却依旧潮湿。
母亲的话是一根根尖锐木刺,将他扎得千疮百孔,不致命,却足以让他活在无穷无尽的细密痛苦之中。
沉正清一整个上午都浑浑噩噩,孤身一人躲在偏僻的角落里休息,等侯霍迟派人来拯救自己于水火。
他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在缓慢失效,自己的大脑混沌得厉害,腰疼额头也疼,耳边的风声仿佛被套在厚实的袋子里,闷沉沉的,整个身体就象是漂浮在空中,僵硬麻木。
沉正清忍着痛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闭目休息。
没过多久,尖锐的笑声打碎了他好不容易才创建的安全感。
耳边的声音朦胧,但勉强可以分辨出人在说什么——
“这不是沉家那老大儿子嘛?”
“嫁给大官的那个沉家吗!哎呦!我看还真是!怎么鼻青脸肿的一个人躲在这里?”
“嘿嘿…准是被他那个高门大户的老公抛弃了,结果回家又被那恶毒一家子嫌弃了呗~我早就知道那种人嫁不得,什么锅配什么盖呗~”
“哈哈哈看来长得好看也得会来事儿才行哈,没人爱玩一块木头!”
“谁说不是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如果真的离婚了你别和我抢!”
“不和你抢啊,反正我喜欢的是入妻嘛。”
“你有病吧!!”
“哈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丝毫不避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
沉正清假装听不见。
他的腰和头都太疼了,疼得呼吸都艰难,更不要说站起来和别人大吵大闹,但是错拍的呼吸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却说不了谎。
纵容之下,耳边的笑声越来越放肆。
直到偷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局面开始失控。
沉正清不得不从自己双臂之间的四方小世界里抬起头来,独自面对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的恶意。
他咬着牙摇摇欲坠地站起来,单是这一个动作就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本就毫无血色的漂亮脸蛋更显得惨白。
刚要张口。
沉正清的肩头突然被披上一件带着馀温的厚实长外套,占有欲十足地笼罩住大半的身体。
身体倏地被扯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浓烈的白兰地味道层层包裹,仿佛为他打造了一个刀枪不入的保护结界。
男人仔细避开沉正清受伤的后腰,紧紧地揽着他薄成一片的肩膀,不敢用力,生怕力气大了会把琉璃般的脆弱骨头也碰碎:“鼻尖好红,又在一个人偷偷受委屈。”
“我是蠢货。”沉正清低声嗫嚅。
“你是笨蛋。”霍迟反驳了他的自我否定,伸出手将外套上的扣子系好,批评道,“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求援的笨蛋。”
沉正清摇摇头:“没人会帮我。”
与其丢人现眼不如直接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虽然看起来窝囊,但是好歹少了一桩笑料。
有得有失。
不全是赔本买卖。
“我会帮你。”霍迟望着沉正清头顶上凌乱的发丝,不太敢揉,这个动作比揽肩膀亲密太多。
他继续开口道:“飞行器里有热牛乳,自己去加点糖,可以吗?”
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