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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沉默了片刻,她了解云天的性格,一旦决定,很难更改。
她沉吟道:“既然将军决定要去,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巴顿首领对西漠熟悉,或许可以请他作为向导和中间人。此外,‘千柱废墟’情况不明,我们需要更多关于那里的情报。”
她的思路清晰,立刻开始思考可行性方案。
“我去找巴顿谈。”云天说着,再次尝试起身。这一次,他虽然依旧虚弱,却勉强能够支撑。
莉莉丝和苏婉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他。
“你的身体……”莉莉丝还想劝阻。
“无碍。”云天摆摆手,眼神锐利,“时间不等人。”
很快,巴顿被请到了石屋。看到云天竟然已经能够站立说话,他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讶,对这个男人的恢复力和意志力有了新的认识。
听到云天决定接受邀请前往“千柱废墟”,巴顿并没有太过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可以陪你们走一趟。”巴顿抱着手臂,刀疤脸在油灯下显得有些狰狞,“‘千柱废墟’那地方邪门得很,没有熟悉的人带路,你们就算能找到,也容易迷失在里面。而且,有我在,‘赤沙祭司’那帮老狐狸多少会顾忌一点游骑兵的面子,不敢明着乱来——当然,暗地里的手段,就得你们自己应付了。”
“多谢。”云天道谢,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分量。
“别谢太早。”巴顿哼了一声,“我也是有条件的。第一,路上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挥,特别是在沙漠里和进入废墟后。第二,你们从‘赤沙祭司’那里得到的、关于西漠古老遗迹和‘墟’的情报,必须和我共享。第三,如果情况不对,我说撤就必须撤,不能犹豫。”
“可以。”云天爽快地答应。
“好!那就这么定了!”巴顿也是个干脆的人,“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我去挑几个好手,顺便从老瘸子那里多刮点药出来。一天后,清晨出发!”
巴顿离开后,石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莉莉丝嘀咕道。
云天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目光仿佛能穿透岩石,看到那片广袤而危险的沙漠。
“风险永远存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机遇也一样。想要掌控命运,就不能永远躲在安全的地方。‘守寂’的力量……‘终焉’的秘密……还有‘墟’的目的……这些谜团,必须去解开。”
他收回目光,看向苏婉和莉莉丝:“这一天时间,尽可能恢复。苏婉,利用‘蜃楼珠’和游骑兵的情报网络,尽量收集关于‘千柱废墟’和‘赤沙祭司’的一切信息。莉莉丝,熟悉环境,保持状态。”
“是!”两人齐声应道。
云天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但他的意识,却已经沉入体内,开始主动引导那微薄的力量和药力,加速修复着伤势,同时仔细感知着那来自远方的、若有若无的呼唤。
千柱废墟……赤沙祭司……
一天的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飞快流逝。
石鸦镇如同一个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潭,短暂涟漪后迅速恢复了它固有的节奏,但水下却暗流涌动。
游骑兵们高效地准备着长途跋涉所需的物资:加满燃料和水囊的沙地履带车、经过符文强化的备用装甲板、大量的食物清水、以及老瘸子那里搜刮来的、气味更加古怪却效果卓着的疗伤药和解毒剂。
巴顿挑选了五名最精锐、最值得信任的老兵组成护卫小队,个个都是在死亡之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好手,眼神锐利,沉默寡言。
苏婉利用“蜃楼珠”的微弱感应和奥黛莉从游骑兵情报贩子那里“交换”来的零星信息,大致拼凑出关于“千柱废墟”和“赤沙祭司”的情况:
“千柱废墟”,并非单一建筑的遗迹,而是一片广袤的、由无数断裂的巨大石柱和坍塌神殿构成的迷宫,传说那里是比“双子星坠”更早的某个远古文明祭祀天空的场所,内部磁场混乱,空间感错位,极易迷失,并且潜伏着一些适应了废墟环境的危险生物。
但也正因如此,那里成为了西漠各种势力默认的中立交易和会面地点。
“赤沙祭司”,则是“沙之眼”内部最古老、最神秘的一支,他们崇尚知识本身多于力量,常年隐居在西漠最深处的“赤色神殿”中,研究着古老的星象、历法和符文,极少主动介入外界纷争。
他们的突然邀请,确实显得极不寻常。
莉莉丝则抓紧时间熟悉石鸦镇周边的环境,并尽可能地调整状态。
她发现游骑兵们使用的是一种混合了灵银粉末和其他西漠特矿产物的燃料和弹药,威力不俗,且对能量体有额外伤害,便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