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厉害,“这罐酱油里面,被人掺杂了罂粟壳熬煮的水。”
罂粟壳熬煮的水,会呈现一定程度的黄棕色,这种颜色的水,混入颜色更深的酱油中,不易被人察觉。
同时,酱油的浓郁鲜香,也会更大程度地复盖其带有的微涩滋味。
不得不说,做这件事情的人,还真是考虑得足够细心周到。
“也就是说,酱油铺子为了生意,对外售卖掺杂了罂粟壳水的酱油?”江素云拧眉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暂时还不能完全下定论。”
赵溪月看向钱小麦,“钱小娘子去买酱油的时候,被人撞倒,摔碎了自己的酱油罐子,因此得到了一罐酱油作为赔偿。”
“这罐酱油是钱小娘子你看着对方在酱油铺子现打的,还是对方已经拿上了打好了酱油,才给你的?”
“是她已经打好了酱油,直接将她自己的那罐酱油赔给我的。”
钱小麦如实回答,“我原本想要她赔了银钱,我再去重新买一罐酱油,可她说她身上没有多馀的银钱,手中这罐酱油是新打的,分量与我的差不多,赔给我的话,我也不会吃亏。”
“我看那个罐子比咱们的还大一圈,她又哭得眼睛红肿,一个劲儿地念叨待会儿兴许要被婆母责骂的事情,我便不好再叼难,更惦记着赵娘子这里还等着用,便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是那个人专门撞了钱小娘子,故意害她打翻了酱油,以赔偿的借口将自己那罐有问题的酱油给了钱小娘子,让咱们使用。”
赵溪月沉声道,“这件事情需要仔细查证才能知道答案。”
“如果是酱油铺子的问题,那必须得勒令其停止,以免祸害更多的百姓,而如果是那个人只是针对咱们赵记食摊而投毒的话”
若是有人刻意针对,而她们又碰巧没有发现这件事情,赵记食摊上的众多食客,都会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染上轻微的毒瘾。
而这个始作俑者便会在赵记食摊生意红火的时候跳了出来,向开封府衙检举她的赵记食摊使用罂粟壳这种毒物来招揽生意,牟取银钱。
届时,哪怕她浑身是嘴,也是百口莫辩。
所有人都会认为,赵记食摊之前之所以生意好,全部都是因为罂粟壳,并非因为她的手艺出众。
她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人唾弃,再没有任何能够洗刷名声的可能。
赵溪月深吸了一口气,“总之,现在我们必须要去找寻陆巡使,向他说明情况,请他帮忙调查整件事情的真相。”
“嗯!”
江素云和钱小麦连连点头。
尽早找出事情的真相,查出究竟谁是那个居心叵测的人,避免赵记食摊因此惹上难以挽回的灾祸。
事情说定,三人也不再忙碌,更不去碰触此时的厨房,以尽可能的保留现场状况。
而后,告知了韩氏和白春柳此时的状况,好让她们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接着,留下江素云在家中等待,赵溪月和钱小麦则是往开封府衙而去。
一路沿着汴河大街往西走,没走多远,赵溪月和钱小麦便遇到了往这边而来的陆明河与程筠舟。
赵溪月眼前一亮,“陆巡使,程巡判。”
昨日晌午后来赵记食摊吃饭,虽然吃到了美味可口的米缆,却没有喝上肉饼汤。
这成为了陆明河与程筠舟的遗撼,于是今日一大早便约好了一并来赵记食摊,好好喝上两碗肉饼汤解解馋。
而两个人对于在这里遇到赵溪月也颇感意外,“赵娘子?”
尤其是陆明河,眉头微蹙,“赵娘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按照平常食摊出摊的时间来算,此时的赵溪月应该在准备一应食材,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赵溪月此时面色微白,双唇微抿,连眉头都微微拧到了一处。
“陆巡使明鉴。”赵溪月行礼,“的确是遇到了一件有些麻烦的事情,我和钱小娘子也正打算去开封府衙报官,碰巧在这里遇到了陆巡使”
需要报官的麻烦事情?
“究竟发生了何事?”程筠舟也紧张起来。
“时间紧迫,劳烦陆巡使与程巡判先随我到住处看一下,我路上跟二位大人说清楚”
“好。”
陆明河与程筠舟应声,跟上了赵溪月和钱小麦,一路往石头巷而去。
路上,赵溪月将发现罂粟壳一事的原委始末向陆明河和程筠舟说了个清清楚楚。
更将自己的分析和猜测,一并告知。
“这件事情无论是酱油铺主使还是那位年轻妇人故意为之,此事都不是一件小事,还请陆巡使和程巡判严查此事,以免无辜之人因此受害。”
“赵娘子放心。”
陆明河郑重点头,“此时我们左军巡院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
以罂粟来敛财也好,陷害旁人也罢,都是一件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陆明河当下招呼了几个就近巡街的衙差,将有问题的酱油和肉酱尽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