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这碎片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弱的“通道”,碎片中那温和坚韧的波动,正潜移默化地安抚着她因悲伤和恐惧而紧绷的神经,也让她的感知在寂静中变得更加敏锐。
就在这时——呜…嗷…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痛苦和某种…粘稠感的低嚎声,被夜风裹挟着,断断续续地飘进了洼地。不是风声!小七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猫瞳在黑暗中收缩成一条竖线,猛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洼地东北方,一片被巨大扭曲金属结构遮挡的阴影区域。“有东西!”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瞬间惊醒了浅眠的磐石和老k。
磐石猛地睁开眼,土黄色的图腾微光在体表一闪而逝,断角处传来刺痛,他闷哼一声,强行压下。老k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坐直,手指飞快地在个人终端上滑动(虽然大部分功能已损坏,但基础控制无人机的界面还能用)。悬浮的无人机群立刻调整方向,如同受惊的蜂群,悄无声息地朝着东北方阴影区飞去,镜头亮起微弱的扫描红光。
呜…嗷…嗷…低嚎声更清晰了,带着一种生物濒死的痛苦挣扎,还夹杂着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血肉骨骼被强行扭曲、粘合的怪异声响。无人机的夜视镜头画面,通过老k手腕上一个巴掌大的、布满裂纹的便携投影屏,模糊地投射在洼地的地面上。画面晃动,充满噪点,但足以让围拢过来的幸存者们看清——一头狼!不,不止一头!是好几头!但它们的状态极其诡异!这些狼体型比普通的废土变异狼要大上一圈,但身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肿胀和扭曲。它们的皮毛大片脱落,露出下面不断蠕动、流淌着暗红粘液的腐烂肌肉。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关节和脊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伸、扭曲,呈现出非自然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僵硬角度。它们的眼睛浑浊不堪,瞳孔深处闪烁着极其微弱、却充满混乱与痛苦的暗红幽光。其中一头狼的前肢似乎被某种爆炸撕碎,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生长出扭曲的、类似金属荆棘和蠕动的血肉混合的怪异增生组织!是渊光污染的残留!那些在最终净化中未能彻底湮灭的、融合了生物与机械畸变的“遗毒”!
“操!是那些鬼东西!被‘光’照过还没死透的杂种!”一个年轻的佣兵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恐惧。“数量…至少有五六头…状态不对,像是…在自相残杀?”老k紧盯着投影屏,眉头拧成了疙瘩。画面中,那些扭曲的狼并没有立刻扑向洼地,反而在阴影中互相撕咬、吞噬着!被咬下的腐肉和畸变的肢体碎片落在地上,竟然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试图重新连接!“不是自相残杀…是污染在失控融合!”磐石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断裂的图腾核心传来剧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它们在…进化?或者…崩溃前的最后疯狂?”
就在这时,似乎是被无人机的扫描光线或细微的引擎声刺激到了,其中一头体型最大、脖颈处长出一圈锋利金属骨刺的畸变狼猛地抬起头,浑浊的、闪烁着暗红幽光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无人机镜头!“吼——!!!”一声混杂着痛苦、疯狂和纯粹毁灭欲望的咆哮撕裂了夜空的寂静!它不再理会身边的同类,四肢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猛然发力,腐烂的肌肉爆发出不合常理的速度,如同离弦的腐肉之箭,朝着无人机,也朝着无人机后方的洼地幸存者方向,悍然扑来!其他几头畸变狼也被这声咆哮刺激,暂时停止了互相撕咬,纷纷调转目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紧随其后!
“敌袭!准备战斗!”磐石怒吼一声,强行压下伤势,土黄色的犀图腾光芒在他体表艰难地亮起,虽然远不如巅峰时厚重,却依旧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能量护甲,覆盖在胸膛和完好的手臂上。他抓起手边一根断裂的钢筋,充当临时武器。“妈的!就知道没好事!”老k咒骂着,手指在终端上狂点。十几架微型无人机立刻散开,如同灵活的蜂群,迎着扑来的畸变狼群飞去!它们没有攻击力,但机身下方猛地射出刺眼的强光干扰射线,同时发出高频的、足以干扰生物神经的尖锐噪音!“吱吱吱——!!!”刺耳的噪音瞬间笼罩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头畸变狼。它们的动作明显一滞,浑浊的眼睛痛苦地闭上,发出混乱的嘶嚎,冲锋的势头被打乱。
但这干扰是短暂的,也是致命的。那头脖颈长着金属骨刺的头狼似乎对干扰有更强的抗性,只是晃了晃脑袋,速度不减反增!它腐烂的巨口张开,露出森白的、挂着腐肉的利齿,带着一股腥风,瞬间扑至洼地边缘,目标直指离它最近、正在慌乱中试图寻找掩体的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啊——!”妇人发出绝望的尖叫,本能地将孩子死死护在身后。“小心!”磐石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但距离和伤势让他鞭长莫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后方切入!是小七!猫图腾的力量在她体内瞬间激活!她的双眼在黑暗中亮起幽绿的竖瞳,身体变得异常轻盈敏捷,速度爆发!她甚至没有放下怀中的裁决者残骸,只是用左手紧紧抱着它,右手五指弹出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