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说的是,门主大人的脾气,你我最是清楚。”
“谁敢在他的寿宴上扫了他的兴,下场……哼哼。”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淅传入了萧宇天的耳中。
大典?三百岁大寿?
萧宇天那双麻木的眸子深处,一道璀灿到极致的精芒一闪而逝。
他那颗古井无波的帝心,在这一刻竟泛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血煞门的高层一网打尽。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为他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寿宴大典,高层齐聚。
这不正是他登场最完美的舞台吗?
在那一瞬间,萧宇天的脑海中
无数个计划如电光火石般闪过,又被他一一否决。
最终,一个大胆、疯狂,却又无比精妙的计划,在他的心中缓缓成型。
他要将这场魔头的寿宴,变成一场盛大的葬礼。
化被动为主动,在这魔窟的心脏,引爆一场足以颠复一切的雷霆风暴。
萧宇天心中念头急转,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木然的模样。
他看似无所事事地站着,一动不动。
实则,他那强大的神念,已经化作了亿万道无形的丝线。
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精妙方式,对整个血煞大殿。
乃至周围的广场,进行着最彻底的探查与解构。
他的神念,穿透了血色的墙壁,掠过了森白的骨柱。
大殿内的每一处空间,每一个角落。
都在他的脑海中,被构建成一幅无比清淅的立体图景。
可能的出入路径,潜在的伏击地点,隐蔽的暗门密道……
甚至于,那些关键的阵法节点,灵力流通的隐晦规律。
他就象一位最高明的棋手,在落子之前,已经预判了棋盘上未来所有的变化。
而整个血煞门,从门主到弟子,都将是他棋盘上,任由他肆意摆布棋子。
时间,在萧宇天精密的布局与推演中,缓缓流逝。
夜色,愈发深沉。
血色的残月,高悬于天穹。
为这片魔域,洒下了一层诡异而妖冶的光。
血煞大殿前的巨大广场上,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一道道气息强大,充满了暴虐与血腥的身影。
从山谷的四面八方,陆续抵达。
他们便是血煞门各个分舵的舵主,以及那些在宗门内身居高位的长老们。
“哈哈哈,王舵主,许久不见,你这身上的煞气,可是越发浓郁了啊!”
一个身材魁悟如铁塔,脸上长满了浓密络腮胡的独眼大汉。
扛着一柄巨大的血色战斧,大笑着走来。
他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而被他称作王舵主的人,则是一个身形枯瘦,脸色惨白如僵尸。
王舵主发出如同夜枭般难听的笑声。
“李长老过奖了,比起李长老您这‘血屠’的威名,我这点微末道行,又算得了什么。”
“听说李长老上个月,为炼制一件宝物,屠了一座百万人口的小城池,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魄力啊。”
那被称为李长老的独眼大汉,闻言更是得意地放声大笑。
“区区百万蝼蚁,如猪狗尔,杀了便杀了,能为本长老的‘血魂幡’增添一分威力,是他们的荣幸。”
两人言语之间,谈及屠城之事。
竟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忍,反而充满了眩耀与自得。
在他们眼中,凡人和底层修士的性命,真的与蝼蚁无异。
这时,又有几道身影,从另一侧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猥琐的灰袍老者。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如同毒蛇般,闪铄着阴冷而狡诈的光。
“哟,这不是张舵主吗?听说你负责镇守的‘黑风矿脉’,上个月的产量,可是足足下降了三成啊。”
“门主大人对此事,可是颇有微词,你可要小心了。”
那被称作张舵主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他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便强笑道:“孙长老说笑了,不过是些奴隶矿工偷懒罢了。”
“我已经将他们全部扔进了‘血兽池’,又弄了一批新奴隶,保证下个月的产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