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会一直在。”
松鼠也干巴巴的安慰着。
人的一生总是需要分离的。
温酒摸着老青牛,没有打扰她,他想,她也许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接受这件事。
贺楼茵抱着闻清衍越想越难过,为什么母亲宁愿带父亲走,也不要带她一起走呢?
她又越想越生气,于是恶狠狠咬了闻清衍一口,闻清衍胸口一痛,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无奈之下,他只好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破生死境了,等甩掉温酒,我们可以去找贺楼家主与苏夫人。”贺楼茵一听觉得有点道理,她抓着松鼠尾巴擦了两把眼睛,松鼠敢怒不敢言,心疼的抱着自己不再油光水滑的尾巴。她冷冷将药方扔给温酒,问道:“什么时候去杀了魔神?”温酒接过药方,陷入沉默,他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这与九算子的预言有着不一样。
许久,他才展开那张被人生气团成一团的药方,而后双眼猛然睁大,熟悉的字迹使他捏着纸张的手不住颤抖,他想起许多年前,曾有人非觉得自己七扭八拐的字体比书圣还要好看,于是写下一封字帖逼着那时刚学字的他临摹。而如今,他已经能将字帖临摹得十成时,可惜字帖的主人却见不到了。他问道:“给你天书的那人,是谁?”
贺楼茵想了下:“刘小满。”
她抽了两下鼻子,慢悠悠将虚境中发生之事讲了出来,温酒听红了眼眶。贺楼茵恶寒的抖了抖肩膀,凑近闻清衍耳边小声嘀咕道:“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容易哭?“她也没做什么啊,可不能说她不尊老爱幼啊。温酒收好药方,决定回去扔给医圣,让他研制解药,但这最后一味药却让人犯难,他看着贺楼茵手中不过一指长扶桑树新芽,说道:“普通的土壤无法让它落地生根,唯有息壤可以,但是……“但是世间最后一块息壤已化作五方山,无法再次使用了。
为难之际,闻清衍忽然说:“我知道哪里有息壤。”众人均是惊疑:“哪里?”
闻清衍道:“悬枯海之下。"当时取白鹤令时,他隐约见到一块状似玉玦的东西掉落在断垣残壁中,只不过那时太过匆忙,未能来得及细观。温酒眼神微动,他想起九算子方面的最后一个预言,不是关于“未来”,而是关于“过去”。那时候他不明白,过去本就是发生过的事,为何需要“预言”?但九算子说了一句话,“若神奇与腐朽可以互相转化,过去与未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温酒还未思索出结果,忽然又是轰隆一声,大地开始震颤,脚下的山体开始崩塌,温酒急忙一掌拍去地面,稳住不断塌陷的雪原。“怎么回事?”
天空中荡起一声有一声的雄浑钟声,是穆兰城的醒世钟,钟声响过十三下,代表着有影响整片大陆安定的大事发生了。传讯的青鸟飞遍大陆,每一个道者都匆匆停下手中动作,脚步匆匆往五方山赶。
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道宫宫主接过青鸟后,神色大惊,他收刀入鞘,沉声道:“五方山的禁制破了,魔神要出世了。”贺楼茵等人同样大惊。
她惊讶道:“不是有封骨链和五家的神器镇着吗?"又转了转手中剑,兴奋道,“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吧!”
温酒忍不住眉头一挑,他一边对外发出道尊谕令,召集所有道者速往五方山,一边飞快对她解释,“你应当知道魔神是道祖恶魂这件事吧?要想彻底除去魔神,必须消灭他的力量来源,也就是被不死药控制的那些魔者。”贺楼茵:“所以呢?”
温酒道:“你们必须抢在魔神发现之前,用息壤种出扶桑树。”贺楼茵点点头,“知道了。”
她正要动身离开,一直站在闻清衍肩头的松鼠忽然跳到雪地上,漆黑的眼瞳变为金黄,贺楼茵面露惊讶,相处这么久,她居然不知道这只臭屁松鼠的眼睛还会变色,她好奇问:“你的眼睛还会变其他颜色吗?”松鼠…”
它挥手朝她告别:“阿茵阿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南山剑宗了。”贺楼茵心生不舍,但她知道这只松鼠是南山剑宗的镇守,不是她一人的守护手,于是声音闷闷的答应了,又从袖中拿出一袋闻清衍原本剥给她的松仁,着恋的摸了摸它黄瓜得皮毛,闷闷说:“你路上省着点吃。”她又看向温酒。
温酒问:“贺楼姑娘还有何事?”
贺楼茵道:“你得先发誓,我种出扶桑树之后,道门任何人都不得对我母亲出手。”
温酒无奈扶额,老青牛嘲笑他。
看吧,经此一遭,你在人家小姑娘心中的信用又下降了吧。他叹气说:“我发誓…”
贺楼茵:“发道心誓。”
温酒沉默一阵,无奈道:“我以道心起誓…”贺楼茵听他发完誓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剑破开虚空后,拉着闻清衍走去其中。
见他们离开雪原后,松鼠跳到老青牛背上,或躺或坐换了各种姿势都觉得不得劲,最后老青牛实在烦了,后蹄用力蹬了蹬雪地,松鼠这才作罢。“我们也去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温酒一刀劈开虚空,牵着老青牛极速赶往五方山。绝不可让魔神出世。他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然而五方山已是一地狼藉。
天地囚笼已被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