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魂消散于天地间的最后一瞬间,他心想,小满小满,他这一生终得圆满。送走所有亡魂后,贺楼茵对着这棵高耸去天际的扶桑树犯了难,她掐着松鼠的腮帮子问:“小小白,你知道怎么把这么这么这么大一棵树带出去呢?总不能真的让她爬到树上去采叶子吧?先不说她来不来得及在虚境崩塌前采下所有叶子,就说这道祖给她的药方中只写了扶桑树叶,没写需要多少片,万一带出来的不够呢?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扶桑树像知晓了她的难处一般,吐出一枝新芽到她手中,就在她抓住新芽的一瞬间,虚境骤然崩塌。闻清衍飞扑上前,挡住落向她的碎石,冲白鹤喊道:“带我们回雪原。”白鹤振翅,洁白羽毛环绕在二人周身,只一个呼吸间,二人便重新出现在了雪山。
贺楼茵靠在闻清衍身上,按了按扑通乱跳的心脏,好一会才换过神来,虚境中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大梦,但手中的药方与新芽告知她那并非是场镜花水月她小心收好药方与扶桑树的幼芽,将雪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松鼠扔回闻清衍怀中,抓起他的手,笑着说:“走吧,闻闻。去找我的母亲。”闻清衍温柔望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好。”他想,这一次轮回中,他和她终于能迎来好结局了。山巅之上,苏问水与温酒的棋局下了三天,仍未分出胜负。最后,苏问水扔了棋子,起身走到山崖边,眺望着不老城的方向,“看来,我们仍旧未能达成一致。”
温酒仍坐在树下,盯着棋盘说:“我对不老城的魔者没有意见,但那些被异兽夺躯者,必须死。”
苏问水道:“它们不过是想成为人。”
温酒捏碎了手中棋子,质问道:“但它们成为人的方法却是侵占原主的意识。”
苏问水回头望他:“我可以让它们不那么做。”沉默良久后,温酒摇头:“我无法信任你,除非你能留在道门。”苏问水拒绝了,“我也无法信任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将它们赶尽杀绝呢?″
二人僵持不下,慕容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也许,能找到折中之法呢?”“没有折中,“温酒一掌拍在棋盘上,冷冷道,“苏问水,你究竞是苏问水,还是不老城的淼淼呢?”
苏问水笑道:“好问题。“她看向雪原中正不断往山下移动的人影,“可惜我要去接我的女儿,今天没空回答你了。”
回应她的是迎面飞来的棋子。
温酒冷喝道:“我今日不会让你离开。”
苏问水衣袖扫开棋子,面容依旧平静,“可这不代表我就无法离开。“她望向一旁的慕容烟,像是想起什么来,同样问了句:“你也不想让我离开吗?慕容烟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我不会出手。”苏问水听后耸了耸肩,心想这不就是不让她离开的意思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群人说话还是那么喜欢拐弯抹角。没意思。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有些遗憾的想,她可能来不及见她了。不过,孩子长大了,应该会自己找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