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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梦(2 / 4)

就白皙的面庞此刻更加苍白了,她无力跌坐在地,“我…”她欲替自己辩驳,可看到闻如危倒在地上的尸体时,却哑了声音。闻至玉说的没错,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可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越过的纲常伦理,她无法给予回应,只能装作不知。可深夜扪心自问,在这座死寂一般的宅院中,闻如危却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温暖了。

她倔强抬起头,祈求闻家主:“救救如危吧。”可是阿衍呢?

闻清衍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揪住,他的母亲从踏进这座小院后,却未曾分他半点眼角余光。

“母亲……他压下喉间上涌的鲜血,将手掌上的粘稠血液在衣服上擦干净,朝着宋秋聆伸出手,“母亲,随我走吧。”可宋秋聆却摇了摇头,她回眸望他,平静说:“阿衍,院中那道阵法我已毁去,你有你崭新的人生,不必再为我驻足。”她做了二十多年不合格的母亲,此刻却想再爱她的孩子一次。也想,为自己再活一次。

她缓缓举起手中秉烛照夜灯,众人察觉出她想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灯中迸发出数道流光没入闻如危身体,顷刻间将他的伤口恢复,闻如危眼睛颤了颤,缓慢睁开眼,但那双眼中却依旧无神。饮下不老药者,是将灵魂奉献给魔神以交换生命的延续,这也是不老药之所以成为禁药的原因。

闻如危最后挣出一丝神志,凝望着宋秋聆的眼睛,嘶哑着声音问了句:“秋聆,你的心脏可曾有过一瞬为我而跳动?”宋秋聆温柔抚摸他的脸庞,替他擦去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认真回道:“不止一瞬。”

“如此,此生足矣。”

闻如危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宋秋聆倒在闻如危怀中,缓缓闭上双眼。

秉烛照夜灯的光芒四射,黑夜中宛如生了无数流萤。“母亲!”

闻清衍哭喊着飞扑上前,却只抓住一抹转瞬即逝的流光。“好好活下去吧,阿衍。”

宋秋聆与闻如危的身躯化作流萤飞入无尽夜色中,闻至玉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比起死了的儿子和妻子,他似乎更在意活着的儿子对家族的背叛。“你今日不可带他走。”

他冷冷对贺楼茵说。

“若我偏要带他走呢?”

贺楼茵同样冷冷的问。

闻至玉道:“那我不介意背弃世家之间的不战盟约。”贺楼茵冷笑一声,将跪坐在秉烛照夜灯前的闻清衍扔到谢尘安身上,“你带他先走。”

谢尘安愣了愣,“你要一个人对战闻家主?”贺楼茵没好气说:“难道还能指望你那没用的破笛子吗?”谢尘安想反驳他这不是破笛子,他这白玉笛可是传说中的湘子遗物,但最终还是忍下了。

他扶着闻清衍就要往外走,却因乍然拦在面前的十二兵人停下了脚步。他退回贺楼茵身边,将闻清衍推给她,面无表情说:“走不掉了。”贺楼茵”

她偏头问肩头的松鼠:“你说我和闻至玉之间,谁的胜算更好?”松鼠沉默了一下,诚恳说:“闻至玉。”

啧。

贺楼茵用力掐了把松鼠的腮帮子,“小小白,你怎么长敌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呢?”

松鼠:“我是认真的。”

贺楼茵不在意,她用力掐了闻清衍腰窝一把,闻清衍一个激灵,眼神都清醒了几分。

“十二兵人是你们闻家的东西,你好歹也在闻家呆了十多年,应该知道如何将他们毁去的吧?”

闻清衍点点头,拿出手中星罗命盘,“十二兵人交给我。”她再对谢尘安说:“谢公子的请柬既然送到了,那么便请离开吧。闻家主应当还没打算与谢家撕破脸皮。”

谢尘安在原地踏步几下,最后认命握住了白玉笛,“出手一次一万金,出去后别忘了付钱。”

掉钱眼里了吧。

贺楼茵心中虽腹诽,却也没拒绝。

她握住春生剑,无数剑光环绕在她周身,冲着天空中的中年男子挥出一剑,冷冽的剑光破开漆黑的夜色,恍若一道闪电,“早听说过闻家主的破山剑可一剑分山断水,今日有缘,还请不吝赐教。”“狂妄!”

闻至玉斥道,挥起破山剑,雄浑的剑势仿佛要将这片天地一分为二。剑光在天空中猛烈碰撞过后,闻至玉从中落下,贺楼茵后退数步。她缓慢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笑着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与人仰视着说话。”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灿烂,闻至玉却读懂了她眼中的漫不经心和嘲讽。“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但我作为长辈却不得不提醒你,"闻至玉面无表情说,“你只破了生死境半天,而我已踏入生死境界数十年。”这是修行界,修道者之间的生死之战需要考虑的有很多,境界、功法、根基,以及一一运气。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自天幕落下的闪电照亮这片断垣残壁,白玉笛声响起,星辰化作流星与闪电一起坠落。

十二兵人被抽去了动力装置,化作一摞废铁。闻至玉望着这一切,心想术士果然是最令人厌恶的。“借运天地。”

“借剑天地。”

坠落的流星没入贺楼茵体内,这片天地是她的剑,亦是她的气运。破山剑面对迎面而来的透色长剑,剑身不住的轻颤,发出清悦的嗡鸣声,那是如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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