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也该对他多点家人的关心,问:“哥哥,你在看的是什么书?”冷白长指合起书,露出书封,是一串英文的书名,封面还有暗色的星云。薄茉认真思考着,试着念出来翻译:“unreachable……无法到达的?唔,好像应该是遥不可及的……”
“星系。”
青年淡声解释着,“是我小时候看的书。讲述了一些宇宙中的星系。”薄茉一看全英的书就顿感头疼,还全都是复杂生僻词汇,挠挠耳垂,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关心下去。
…可恶,他小时候就看这个吗?真的能看懂吗?身旁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忽的轻轻笑了一声,嗓音温沉。“那时候也一知半解,是查着词典才读下去的。”薄茉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薄司沉也回看她:“怎么了?”
薄茉反应过来自己在发愣,耳根有点红,不过还是惊喜的小声:“哥哥,你笑了软。”
不管是最初山庄的遇见,还是记忆里那两年寥寥无几的见面,她都没有见薄司沉表露出过什么情绪。
受伤的那次,流了那么多血,正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哭成一团了,他还能冷静理智地跟她沟通。
刚刚笑的时候,温和的笑意驱散了眉眼的冷冽感,看起来就没那么冷冰冰了。
薄茉眨巴两下眼,手有点无措地比划着:“哥哥,你以后可以多试着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就是不要都憋在心里啦。”青年沉静的黑眸看着她,半响,应了声好。时间也不早了,吃完了焦糖布丁,薄茉从秋千上站起来,“哥哥,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薄司沉看着女孩起身,目光忽然看到她睡衣下摆挂着一团白色毛绒。大概是在哪里不小心沾到的,他这么想着,顺手抬手帮她揪掉。往下一拉,却没有拽掉。
女孩也跟着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视线上移,女孩转过头来,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湿漉漉的琥珀眸子看着他,磕磕绊绊地不解出声:“哥哥,你揪我尾巴做什么?”他这才看清,女孩穿的衣服原来是兔子睡衣,上衣下摆挂着的小毛球,是兔子的尾巴。
………抱歉。”
他松开指尖,“我以为是沾的绒毛。”
女孩这下明白了,也没太在意,跟他道了晚安后就离开了玻璃花房。夜色昏沉,雨点滴滴答答。
他垂下眼睫,黑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好一会儿。在楼上那个窗户的灯熄灭后,也合上书,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
薄家一家人在桌边吃早餐。
其实薄家人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两兄弟总是熬夜,这个点估计才刚睡下没多久,秦静云以前早就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只有薄茉会起来吃饭,还是被勒令的。因为她身体差,而且年纪小,不能缺了营养。
薄茉昨天睡得晚了,起来还困得不行,走到餐桌边坐下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打算吃完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看到餐桌边整整齐齐坐着一家人,还愣了一下。薄靳风把热牛奶放到她面前,搭着眼皮,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老佛爷发话了,以后家里两个二旬老人要跟她一起养生,规律饮食按时作息。”秦静云喝着豆浆,啧一声,“听起来你好像有意见?”薄靳风举手投降,笑了,“我哥都没说话,我哪敢有意见。”他端着两杯咖啡回来,问薄司沉,“黑咖,拿铁,喝哪个?”“拿铁。”
薄靳风有点意外,扬起眉头,“还以为你会选黑咖,你们上班族不都喜欢喝点苦了吧唧的美式什么的。”
薄司沉语气淡淡的,“最近喜欢喝点甜的。”薄茉困得迷糊,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喝着,听到这条,默默的记下了。吃完早饭,薄司沉去公司上班了,秦静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现在风臣有薄司沉管着,她就没什么工作做了。
但她这人闲不住,索性就二次创业,又开起了工作室。据说是在做一些非遗文化,绒花丝织什么的。
家里就只剩下了两个闲人。
闲人一号薄茉打着哈欠,正要起身回房间再睡一觉,闲人二号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我最近要出差一趟,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别闯祸。”薄茉抬眼:“去找颜料原材?”
薄靳风笑了,“这么了解哥哥啊,连工作内容都打听了。”……是唐哥拉着我说的,他说你一出门就找不到人,还联系不上,每次询问交稿进度他只能一边跟甲方说抱歉一边发疯。”薄靳风穿着外套,语气懒洋洋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急什么,反正总会画完的。”
他抬手揉了下薄茉脑袋,“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走了两步,忽的又折返回来,叮嘱道:“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好好学习。”
薄茉理着被他揉乱的头发,“知道了。”
回到房间,薄茉摸出手机问了下唐易,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国外那个艺术展出了点变故,开展日期提前了一大截,原本的排期都乱了,只能加紧赶了。】
怪不得他走的这么急,连画馆的工程都先放下了。老宅一下只剩下薄茉一个人,又空落下来,安安静静的。薄茉就老老实实的。
在刷题学习、去薄靳风家打工喂猫和睡前打电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