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愿脚步顿在原地。
他怎么会来?
她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找我什么事?”
宋延缓缓抬头,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度,只有一片沉沉的黑。
他没说话。
司愿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怎么了,抽这么多烟,妈妈知道会生气的……”
“你在乎吗?”
宋延终于出声,声音哑得厉害。
“你在伦敦的时候,为什么会夜不归宿?”
司愿的神情凝滞。
那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她被心理医生强制要求住院,甚至限制行动。
病房的门从外面锁着,每天要吞大把的药。
后来,那些药的费用越来越多,宋家每月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
她拉不下脸回去要,只能接点设计的私活儿。
所以,宋延能查到自己夜不归宿。
却查不到夜不归宿的原因么?
他来这里是做什么?
关心?探究?还是质问?
司愿觉得好笑,胸口象是堵着团烧得发烫的棉絮,闷得她疼。
她扯了扯嘴角,眼底裹着些寒意,“哥哥调查我?”
她往前走了两步,离宋延近了些,能清淅看到他眼底的失望和厌恶。
“怎么,还查到什么了?”
宋延眉头皱得更紧,被她问得心头一滞。
却又立刻被丁茉茉的话和空荡荡的别墅冲散了动摇。
“我为什么调查你?你要是行得正坐得端,我用得着费这个劲?”
他往前一步,逼近司愿,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愠怒,“夜不归宿是去做什么?你手上这些烟疤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司愿,你在国外到底学了些什么?”
司愿指尖蜷起,一瞬间心好象疼的四分五裂。
她看着这个从小护她长大的人,心里凉透了。
“你现在问这些做什么?我一个人被你们放逐到陌生的国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肯替我说?”
“少拿这些借口搪塞我!”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彻底将司愿笼罩在阴影里,呼吸间的烟草味混着压抑的怒火扑面而来,“我问的是,你身上的烟疤是怎么回事?夜不归宿是去见谁?你说啊!”
司愿看着他眼底的猜忌与不信任,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不想哭。
她一直都以为,不会在意了。
可为什么眼框里还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翻涌。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不争气?
宋延见她沉默,只当是被说中了心事,心底的失望彻底转为烦躁。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刻薄的笃定:“司愿你不就是喜欢我吗?”
司愿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步步紧逼,眼神灼灼,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回国,装病、夜不归宿、做这些些莫明其妙的事……司愿,你就这么想让我多看你一眼?”
话音未落,他不等司愿反应,手臂一伸,强硬地圈住她的腰,将人狠狠拽进怀里。
掌心下的腰肢纤细得惊人,让他心头莫名一紧,于是,很快被莫名的占有欲复盖。
他低头,灼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鼻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朝着她的唇狠狠压了下去。
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司愿像被烫到般猛地偏头。
宋延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
她浑身紧绷,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从小教她礼仪,永远克制体面的哥哥,是在做什么?
这个为了维护宋家和自己的体面,甚至将她一而再再而三抛弃的宋延,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不要他的体面了吗?
司愿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可刚抬手,就被宋延反手扣住手腕按在身后。
“躲什么?”
宋延的呼吸喷在她耳侧,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费尽心机做那么多,不就是想要这些吗?为什么躲?”
他的话像冰锥扎进司愿心里,被压制的委屈和失望瞬间炸开。
他凭什么……侮辱和贬低自己?
司愿用力挣了挣,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骨节泛白的疼让她眼框彻底红透了。
“宋延!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