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府。
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心情愉悦的吴三桂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俯瞰湘江,他拍着城砖,感慨道:“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吴应麟立马恭维道:“父王振臂一呼,天下无不景从,可见民心向背。”
众人连忙跟着大笑。
一时间现场气氛欢快无比。
自从吴应熊死后,吴应麟就成了世子,将来是一定会继承王爷衣钵的。
“对了,四川有回信了吗?”
“还没有。”
吴三桂微皱眉头,暗想,王进宝在自己帐下时对其不薄,其上任四川绿营提督前,自己更是赠送了价值不菲的良马、宝甲、金银。
况且如今自己兵锋正盛,王进宝应该会添加正义联盟吧。
巡视城防之后,吴三桂回到巡抚衙门后宅。
“圆圆,长沙的气候可还习惯?”
“谢王爷关心,妾身还行。”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要在长沙住上一段时间了,昆明指挥作战不方便,坐镇长沙正合适。”
陈圆圆熟稔的帮着卸甲宽衣,又奉上茶水。
吴三桂喝了一口。
“这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王爷忙于公务,心火两盛,这是妾身特意准备的降火茶。”
“难得你有这份心。”
“王爷好,妾才会好。”
吴三桂心中极为惬意,于是将这个被天下人辱骂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人揽入怀中。
“圆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伟业死了。”
“怎么死的?”
“他和钱谦益组织读书人拦截蒋青云的坐船,被丢入河里当场溺死了。”
“死的有些潦草。”
“钱、吴二人名噪一时,皆丧于蒋之手,倒是应了那句老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活该。”
吴三桂降清之后,吴伟业曾写诗痛骂,其中最着名的一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骂的是荡气回肠,千古留名。
尴尬的是,没过几年,吴伟业自己也降了。
正所谓——悟道不分先后,汉奸不分早晚~
陈圆圆:“三郎,我这有一份信。”
“嗯?”
吴三桂狐疑的接过书信,见外面的信封已拆,说明陈圆圆已经看过了。
展开信纸。
字迹雄伟不足,娟秀有馀,很显然是个女人写的。晓说s追最鑫章结直接翻到末尾,署名柳如是。
“柳如是?”
“是。”
吴三桂迅速看完,骂道:“这个混账王八蛋。”
陈圆圆一声不吭。
吴三桂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
“他杀了我儿子,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来信警告我,说什么武昌和九江是他的底线,勿谓言之不预。”
“本王有十五万大军,他有几个牛录?”
望着愤怒的吴
三桂,陈圆圆温柔的走过去,贴着他劝慰。
“三郎,莫要动怒,怒伤身。”
“三郎,妾要回信吗?”
“回,就说本王欲与他逐鹿中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是。”
就这一句,陈圆圆就瞧出了吴三桂的心虚,暗想,王爷镇守山海关那些年留下的心理阴影怕是这辈子都治愈不了了。
俩人照例一番缱绻,吴三桂满意地离开了,这是没有一儿半女的陈圆圆存在于王府最大的价值。
所谓婚姻,大抵如此。一场精心包装的交易罢了。
贴身丫鬟扶陈圆圆下榻,扎起披散的秀发之后,陈圆圆赤脚坐在梳妆台前执笔回信。
替她梳头的贴身丫鬟愤愤不平:“小姐,柳如是真是阴魂不散。”
陈圆圆笑道:“她演了一辈子刚烈侠女,演久了,居然连自己都相信了。我是真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敢指点江山了。”
“还是我家小姐心善,如果换了寇白门早把信烧了,就当没看着。”
陈圆圆莞尔一笑。
“罢了,涂霜吧。”
“是。”
关闭所有门窗之后,丫鬟拉开腰带,一袭薄纱对襟衫随即滑落。
“小姐真美。”
陈圆圆自动无视了丫鬟的阿腴,她的心思早飞到了十几年前,当年秦淮河畔的花魁之战,黄金铺路,白银设阶,花瓣为雨,士子为众,秦淮为证。
陈圆圆温柔,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