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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承认

许是心中早已有所准备,花浔并未诧异,只垂下眼帘,轻轻地应了声“是”,便转身走出了神殿。

那位她曾见过的长昊仙尊立于三位仙尊中央,正望着她:“花浔姑娘为我仙族舍身救神君,仙族铭记在心,已在白玉京设下府邸一座,姑娘搬去即可。”花浔勉强扯起唇角:“多谢长昊仙尊,我先回去收拾一番。”“自然。”长昊应。

花浔对他轻轻点了下头,安安静静地朝后殿走去。口中说着收拾自己的物件,可环视四遭花浔才发觉,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将神君送与她的小厨房打理齐整,又将仙光绸叠好放在玉榻上,便再无其他了。

花浔将当初被她随意丢在床榻的衣裳折好放入荷包,转过身去。流火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滴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低低"谐"了一声。

很莫名的,花浔听懂了这一声叫声的意思。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起来,走到流火面前,故作轻松道:“我要走啦,流火,以后终于无人同你抢地盘了。”流火眨了下眼,火红的长尾低垂下来,又轻声鸣叫两声。“本来就是因着有事,神君才将我收留在身边的,"花浔摸了摸它侧颈的羽毛,“如今事情了结,我便该离去了。”

流火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花浔想起什么,取出荷包中剩余的桃花糕和梨花酥:“这是我全部的糕点了,以后你可能没法下界去买,省着点吃。”“不过你若真吃完了,也可以去找我,我再给你买。”流火的眼珠因看见糕点而亮了亮,却很快又暗淡下来,从喉咙中“咕"了一尸□。

花浔安静了会儿,直起身:“好了,道完别啦。”她想要绕过流火离去,却又想到先前绾发的发簪还未拿,转身回到桌旁,将簪子攥在手中,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旁的白瓷神像。花浔顿了下,望着神像垂眸观众生的悲悯相,望了很久。她想起神君孤零零立在白雾崖朝外眺望的背影,又想起神君与洛禾神君相对而立的美好画卷。

花浔扯起唇角,即便此时,她仍旧希望神君可以不那般孤寂。这瞬,花浔许下了离去前的最后一个祈愿:惟愿神君,长歌有和,独行有灯,其后万年,再无空寂。花浔没有带上神像,孤身一人悄无声息地转身朝外走着,这次再未回身。流火趴在窗前,恹恹地看着少女的身影,直到再看不见,它才扇动翅膀飞出窗外,飞入前方的神殿,朝仙幔后昂首低叫了几声。仙幔后,神君平静地坐在那里,如流泉般的温和嗓音,初次染了一丝沙哑:“她离去了?”

流火点头。

长久的沉默。

“嗯。"似从鼻腔中发出的一声浑然如天音的单字,像是叹息,便再无其他回应。

流火见状,低落的垂眸,很快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爪下的糕点随之掉落出几块,它也未曾察觉。

神君望着流火开开合合的尖喙,唇角噙着微笑,如一尊早已玉化的神像,一动未动。

真静啊。

神想。

魔宫。

商瞿禀报完魔兵近些时日修炼之事,便立于一旁再不做声。百里笙面无表情地坐在主座上,手搭在一侧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未曾言语。

商瞿忧心忡忡地朝上望了一眼,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十万魔兵已经集结,只怕又是一场天崩地裂的战乱。可想到当年仙门与魔族叛徒共同围剿尊主一事,又觉出几分理所当然。不知过了多久,百里笙方才抬了抬手。

商瞿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漆黑的宫殿内顷刻间只剩百里笙孤身在此,他仍高坐于宝座,手指仍轻点着椅侧。

直到夜幕降临,他抬眸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起身朝宫殿后方走去。未曾施法,亦未御风,只安安静静地步行着,最终走到梵音殿前。如过去几日一般,他合衣躺在殿中供人小憩的软榻上,任由魔气逐渐翻涌,充斥这宫殿,蚕食着殿中仅存的几缕淡香气息。而他便阖眸,陷入短暂的安眠。

可今日却如何都难以睡下。

过去数日分明都可以的!

百里笙睁开双眼,魔气愈发汹涌,搜刮着殿内的每一寸角落。可最终,魔气入体,一切归于死寂。

这里除了一片冷寂,再没有了任何其他气息。百里笙恼羞成怒地坐起身,死死盯着床榻上不断晃动的紫色纱幔,手紧攥着,片刻后张开,掌心一团浓郁的魔气涌现,用力砸向床榻。纱幔顷刻间化为碎片零星飘落,黑曜石制成的床榻连同被衾一并化作备粉。唯有半根残缺的漆色羽毛轻飘飘地自混乱中飘出,格外熟悉。百里笙轻怔,思绪仍僵滞着,手已先于一步将羽毛接在手中。他认识这根羽毛。

当初离开大河村时,花浔曾给过他一根最大最漂亮的羽毛,她说,只要他拿着这根羽毛,不论他在何处,她都能找到他。后来,他亲手将那根羽毛扔入火海。

熊熊燃烧的火舌刹那间将羽毛吞噬,不见踪迹。百里笙指尖一颤,猛地将羽毛攥入掌心,震怒的魔气徐徐归于沉寂。“尊主,"不知几时,魔卫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殿门外,“殿外来了个商铺东家,说您亲自在他那儿定了衣裳,今日已改好,特地给您送来了。”百里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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