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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2 / 3)

以护体神光罩住宫殿,再未出来。

远处一声悦耳的长鸣传来。

花浔循声看去,火红的身影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直直朝她俯冲而来。

她忙站起身,扯下荷包,取出自己在永烬城返回千影城的路上买的糕点。“这次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花浔眯眼一笑。流火原本风驰电掣的身影顷刻间便停了下来,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欢快地上前,啄起一块便吞吃入腹。

花浔看着它吃得香甜的模样,想了想凑近上前:“流火。”许是得了糕点心情甚好,流火难得好脾气地朝她凑了凑。“你可知神君为何会将自己关在殿中?"花浔又看了眼宫殿。流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花浔手边的糕点。花浔叹息一声,将糕点全部推到它跟前:“吃吧吃吧。”流火眼珠一亮,大快朵颐起来。

花浔又在桃花树下坐了一个时辰,天色已晚,终究回了自己的房中。可神君的面容却总浮现在脑海。

接引仙光中,神君便鲜少言语,直到回到白雾崖,他也只微笑着道了声“好生歇息”,便化为金光,飞入宫殿。

与平时并无不同。

正胡思乱想间,天光骤然大亮。

花浔猛地睁大眼。

只见原本入夜的白雾崖,在一瞬间变成了白昼。紧接着上空一阵闪烁,黑夜与白日紊乱地交替着,最终白日战胜了黑夜。白雾崖的黑夜,是神君以神力缔造而成,若黑夜突然消失……花浔心中一慌,飞身下榻朝前方的宫殿而去。直到闯入熟悉的神殿,花浔才惊觉,宫殿四周的护体神光也已消失。而那片由神君的识念缔造而成的仙幔,此刻也在剧烈地涌动着,若隐若现。仙幔后……

花浔的脚步僵在原地。

高台之上,金赤色的无根天火滚滚燃烧,携着毁天灭地之势,吞噬着孤身坐在莲台上的神。

那火并非由外而起,而是自神躯内源源不断地焚烧。白裳与乌发汹涌的翻滚。

天火舔舐着他的寸寸肌肤,圣洁的神骨如同炼狱中被煅烧的玉髓,散发出令人骇然的荧红。

神的血肉也化作最好的燃料,在灼烧中龟裂开来,如水花一样的火苗,自裂开的缝隙中奔涌而出。

未曾昏迷,未曾麻木。

花浔甚至看见了神君静静睁开的双眸,仍旧微垂着,如同以往端坐高台的神俯视众生,神情平静。

“神君…“花浔开口的瞬间,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因紧绷而沙哑。神君抬眸望向她,唇角仍旧带着平静的微笑,叹息道:“吓到你了?”花浔用力地摇摇头,走上前去:“怎么会这样?"她的眼眶倏地红了,“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先天神体吗?怎么会被烧………“是天罚。"神君温和道。

“天罚…“花浔呢喃,“可是怎么会…

她猛然想起什么:“是因为那些献祭之人?”神君含笑,未曾否认。

“可您不是说,那是千织愁的天命吗?”

“更何况,这不是您的过错…

“吾为因,"神君柔声道,“这亦是吾的天命。”也是他的天命。

花浔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被天火焚烧的神。一滴泪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涌出。

高台之上的神明,垂首望着仰头的少女,看见那滴泪的瞬间怔了怔。一缕不复往日明亮的金色神光,自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安静地钻出,如同神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女的眼下,接住了那一滴泪。神光回到火焰时,那翻涌的天火,数万年来初次减弱了些。神君怔然,将恢复分毫的神力用以仙雾积聚,明亮的白雾崖再一次变成黑夜。

“回去好生歇息吧。"他缓声道。

花浔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固执地摇摇头:“我陪着您。”神君微顿片刻,亦再未坚持:“那阿浔便陪吾说说话吧。”“神君想听什么?"花浔认真地问,而后又补充道,“我喜欢神君唤我′阿浔神君于天火焚身中笑了:“阿浔同吾说说,你过往九十余年的经历。”花浔仰着头,边回忆边说道:“我在一个名为翠岭山的森林之中诞生,生来没有父母,也没什么朋友,更无名姓。”“后来,生了灵智,我便想给自己取个名。”“有一只翠鸟很漂亮,生得花花绿绿的,总是嘲笑我,说我生得灰扑扑的,惹人生厌…”

神君缓道:“翠鸟妄言。”

花浔因神君的维护而欢笑,却在看见火焰时抿紧了唇,继续道:“我那时便很羡慕那些五彩斑斓的东西,所以给自己取了花姓。”“给自己取名后,我还好生庆祝了一番,采了许多野果,坐在枝头吃了个干净……”

少女的声音轻缓,仿佛悠然的琴音一般。

神君安静而认真地听着,焚身之痛似乎真的在渐渐减轻。“您有感觉好一些吗?"不知何时,少女停止了讲述,低声问。神君从她娓娓道来的语气中抽离,颔首道:“好多了。”花浔看着他体内并未减弱的火势,紧抿着唇,不安地问:“神君的天罚,会持续很久吗?”

神君笑着摇摇头:“待燃尽吾此次所背负的因果,便会停止。”花浔陡然沉默下来。

“怎么?"神君反问。

花浔的睫毛轻颤了下:“万物众生因信奉神君而残害的生灵,都是神君需要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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