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们只有妖的外形,并无妖丹,甚至经脉内都只有清气,连浊杰都没有半点。”
“可以说,他们不过是拥有妖魔模样的凡人。”花浔诧异:“那是谁将他们变成这副模样的?”“找到罪魁祸首不就知道了。"萧云溪扬眉道。“如何找?"花浔凝神思索,随后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这些人既中妖毒,必然是有共通之处。只需抽丝剥茧找到其中关联,说不定便能揪出罪魁祸首。”萧云溪斜睨她:"还不算蠢笨。”
花浔正因自己有所发现而喜悦,懒得反驳他,只道:“未曾想云溪仙君竟肯告知我缘由。”
萧云溪身形顿了下:“本仙君是怕你再找借口去接近神君。”听见“神君"的名号,花浔又想到自己唤留影镜的那些话,神君始终未曾回应。
虽不知缘由,但神君大抵是遇见什么烦心事儿了。余光瞥见下方仍热闹的夜市,花浔眼眸一亮,当即甩出一句“云溪仙君先回吧”,便悄无声息地落下地去。
比起黄昏时分,夜市倒是少了不少人,留下的多为年轻的男女,以及巡逻的侍卫。
花浔穿梭在街市中,看见什么好玩的都恨不得带回去,讨神君的欢心。神君喜欢听书,她便将时兴的话本全买了个遍,准备拿回去给神君解解闷J儿。
从不同角度看能显现不同花种的花灯,花浔也小心翼翼地放入荷包。还有那看着便讨人欢喜的彩陶凤鸟,圆溜溜的双眼,像极了流火,神君定也会这样觉得。
花浔正要继续朝前闲逛,身后突然一人问:“你买这些作甚?”花浔惊了一跳,回头看去,却见萧云溪斜倚着陶瓷铺子外的墙壁,抱着手挑眉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花浔勉强放松下来,仍没什么好气。“本……我问你这话才是,“萧云溪直起身,走到她跟前,垂眸看着她怀中的一堆小物件,又问了一遍,“你半路下来,就为了买这些?”“当然。”
“为何?”
“送给神君啊。"花浔理所当然道。
萧云溪皱紧眉头:“神君并不会对任何事物有所偏爱。”“我知道啊,"花浔不明所以,“神君也不会不喜欢任何事物,不是吗?”萧云溪微怔,看着她像只自由的鸟儿一般在热闹的夜市中飞窜。不,她本体就是只鸟。
他看着这只鸟恨不得将自己路过的每一处铺子都买个遍,连那拥有芥子空间的荷包,都渐渐变鼓了起来。
万物生灵对神有着出于本能的亲近之意。
初时,他以为花浔想要接近神君也是因为如此。可眼下望着她过于认真且专注的神色,及张口闭口提起神君时,便弯成月牙的璀璨双眼,一个念头突然在心底滋生……眼见夜市已经到了尽头,花浔从最尾端的摊贩手中买下了一个平安福,高高兴兴地拿在手中,正要打道回府。
“你喜欢神君?”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话如同石破天惊一般从花浔耳边响起,她原本欢快的身形猛然僵住,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萧云溪。
若说方才萧云溪还只是试探,眼下看见花浔的神情,便已经足以确定。一时之间,萧云溪说不出心中是何种感受。分明该是愤怒的,因为她这样世俗的男女之情,亵渎了高高在上的神君。可胸口却又忍不住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你果真喜欢神君。"萧云溪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花浔动了动唇,却道不出任何否认的话。
甚至在此刻,当有人将自己的喜欢与神君放在一块时,她竟还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花浔点了点头,坦诚道:“我喜欢神君。”萧云溪呆立在原地。
花浔望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接近神君,但如今事实已在眼前,我不会离开神君。”
“但你也放心,我不需要神君的回应,只要……”“你可曾想过,若神君知道你的心思,会如何?"萧云溪打断她。花浔从未往这上面想过,一时怔怔。
神君若知晓她的心思……
傍晚时分,她在河畔放完河灯后,许是气氛使然,她未能及时遮掩自己的情愫。
那时的神君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好似看穿了什么……后,神君回绝了与她同行,让她与萧云溪一齐夜探宅院。甚至再未回应她在留影镜中留下的话。
花浔胸口渐渐弥漫起阵阵不安。
“神君不会再留你的。"萧云溪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神君不是这样的人…"花浔下意识地反驳,可说到后来,却理屈词穷起来。神君说,神不需要男女之爱。
神君留她,也只是因为灵犀蛊。
若神君知道了她的心意,虽为救她性命不会赶她走,可若真的如今晚一般事事疏远,她真能忍受吗?
花浔的神情渐渐变得迷茫而失落。
灵犀蛊也随之变得萎靡难安。
大
城主府。
神君九倾立于庭院的假山旁,看树枝上梅花探头,活水氤氲着水雾淙淙。近万年来所见的景色,花也好,山也好,水也好,于他而言并无不同。可他却生出一种微妙的感受:此处的花,不及白雾崖的桃花。识海中,他能感受到本体在安静地望着留影镜。镜中的少女生动地诉说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厌其烦。她进了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