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招惹
许凛棱角分明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他暗沉的目光蕴藏着丝丝打量，试图从姜眠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长得乖，全班第一名，会打保龄球，会跳舞，也会打架，会说谎，会抽烟……他脑子里拼凑着一些碎片，很难想象，最后汇聚成眼前这样一个具体的人。眉眼鲜活又俏丽。
而此刻，她细指勾着他的手，触感细腻，葱尖似的，仰着一张不染尘埃的小脸，温声问他：“想和我谈恋爱吗？”
她隐藏得太深，永远猜不到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但每次总是那么让人出乎意料。
许凛忽然笑出声，冷白的指尖捞过她燃了半截的香烟。烟尾明显一处细微的濡湿，被她吃过的东西，就这么含在他嘴里。姜眠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藏在柔软黑发后的白皙耳廓，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泛起热乎的红意。
她胆子挺大，脸皮却很薄。
缥缈的青白烟雾朦胧了彼此的视线，许凛懒倦地抬眉：“不好意思啊妹妹，你太小了。”
“我年底就成年了。"姜眠说道,澄澈的眼眸很亮。许凛松垮垮站着,肩宽腿长,慢条斯理吐着烟雾，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慵懒恣意。
姜眠无声地抿着唇，指甲嵌进掌心，她一开始就明白，像许凛这种从小就被簇拥的人，从来不缺人爱，太主动只会被轻视和看低，所以她步步为营，吊足他胃口，希冀这样一个桀骜纨绔的公子哥会上钩。可他迟迟不表态，姜眠生怕再不主动，他就要和别人谈恋爱了。那她又要等多久。
她等不了。
她奶奶也等不了。
姜眠轻吸了口气：“等我成年了，你就愿意和我谈恋爱吗？”许凛…”
“就这么喜欢我？"他眯了下眸子，意味深长地问。姜眠抿了抿唇，继续打直球："嗯，喜欢。”“为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为什么，喜欢不需要理由。”
她睫毛颤了颤，有几分心虚，单刀直入地又问了一遍：“许凛，你要怎样才愿意和我谈恋爱？”
许凛懒懒挑着眉，眼睫似鸦羽，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他微微低着颈，一寸寸拉近和少女的距离。姜眠下意识后仰，视线掠过他薄红的唇，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如果他是想亲她……
晃神的刹那，许凛的一只手越过她侧腰，搭在她身后的窗台上，细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腕骨上的金丝楠木手串。
浓颜极致的五官，透着恣意不羁的痞气，有种坏意得逞的恶劣，语调一贯的懒散调侃：“姜眠，没见过你这样的。”“哪有告白后，一上来就催着人谈恋爱的，你是我的债主吗？嗯？”他唇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宽松的T恤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清晰凛冽的锁骨。
也是长见识了，讨债似的告白。
姜眠的脖颈烧得厉害，近在咫尺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烟草味混合着薄荷的味道，深邃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学习上，她努努力就能拿第一。
但感情方面，她天性就迟顿，是真没辙了。她没追过人，只能用这种笨笨的方法。
“抱歉，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可以学。”少女的小脸精致纯白，认真中带着些许无措，固执中有点稚拙的可爱，目光也干净清白得不像话。
让他这种天生就带着恶劣因子的人，催发出强烈的破坏欲。许凛的目光掠过她白玉般的耳垂，皮肤薄的能看到细小的绒毛，栀子花味的体香甜美的想让人想一口咬上去品尝。
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又炽热，里面像是蹿着一团小火苗，他吞咽了下干燥的喉咙，克制道：“姜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少女心跳入擂鼓，顿了会说：“我很清楚。”下一瞬，他低声笑了。
“不是说想和我谈恋爱吗，那就看你表现，看我心情，说不定哪天我就答应了。”
许凛玩世不恭地勾唇，姿态散漫地插着裤兜，有点坏，说完转身，只留下一个挺括的背影。
是你先招惹我的，姜眠。
姜眠愣在原地，有点懵。
尽管许凛没有同意和她交往，但转念一想，他也没有拒绝。他在考虑，也在克制。
他并非无动于衷，甚至对她萌发了兴趣。
许凛沿着长廊往前走，操场上运动会如火如荼，显得教学楼都清净了不少。他倏地顿住脚步，转身，掀了下眼皮，吊儿郎当地问：“跟着我干嘛？'姜眠保持了十几米的距离，像条小尾巴似的。见他回头，也停住脚步，咬了咬唇，“谁跟你了，我……我只是路过。”许凛轻哂一声，看破不说破，穿过这片走廊，拐进了一个办公室。姜眠是课代表，平时经常来这边，一眼就认出这是她们班语文老师的独立办公室。
他来这里干嘛？
隔音效果好，听不见里面说什么，姜眠正好奇中，核桃实木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姜眠一个不稳，朝前面扑了过去，跌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清冽的沉木香霸道地钻入鼻息。
她慌张无措地拉开距离，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干嘛，碰瓷啊？”
许凛环抱这手臂，懒洋洋倚在门框上。
“怎么了？“后面传来一道温润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