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看谁都像是一对儿?"最后还是选择转移话题。“别提了。“沈温让一脸烦躁。
姜绍白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哥说说。”沈温让说:“说是她不愿意,她上面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要她姐姐和我结婚。”
豪门密辛听多了,姜绍白没有任何惊讶,只问:“听说对方是北城人,哪户人家的大小姐?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认识。”“叫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的姓氏。”
沈温让说了个姓,他的发音不太标准,姜绍白问道:“chen还是cheng?有没有前后鼻音?后鼻音的cheng也分好几个。”沈温让霎时瞪大了眼:“前后鼻音是什么?”姜绍白如鲠在喉,顿了顿,放弃追问“算了,我还是不为难你这混血了,你会说中文已经很棒了,我不能再要求你会拼音。”“反正过阵子你和我们一块儿回北城,到时候就能看你未婚妻的庐山真面目了。”
“庐山真面目是什么意思?"混血沈温让再度化身好奇宝宝。“……就是指她到底什么身份。“姜绍白快要抓狂,“回国了我要给你请个中文老师!″
沈温让微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因为我打算让我的未婚妻教我中文。”
二人聊得如火如荼之际,房间里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一一"聊完没?”
彼此面色一僵。
薄津棠的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俩,泡了水的声音似冰冷的浪潮,朝他们奔涌袭来,驱赶意味明显,“聊完就滚,别影响病人休息。”他向来如此,狂妄的不可一世,绕是在沈温让的地盘上,也不给沈温让半分面子。
毕竟钟漓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的,作为东道主的沈温让也不敢说什么,怕惹恼了这位爷。沈温让和姜绍白对视了眼,二人默契地起身,离开客房。待他们离开后,房间静的落针可闻,室外又下起了雨,雨水的白噪音充斥在平静里。
壁灯打在钟漓单薄的眼皮处,皮肤白的能够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她眉头紧皱,似乎梦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
钟漓做了个梦。
又不像是梦。
梦境和现实接轨,是白天在酒店里戛然而止的回忆里的后续。回忆里模糊的部分,在梦境里清晰地呈现出来。那张掉落在地,又被她捡起来的纸上,写了她的个人信息。曾用名那一栏写着三个字:程千姿。
画面如同电影片段,镜头快速切换,一下就切换到另一个场景。钟漓出发来北城那天清晨,苏城便开始下雨,烟雨江南,浅薄的雨幕穿不透厚重的雾气。替钟漓收拾东西的是家里的保姆王妈,王妈照顾钟漓外公十几年,如今钟漓外公去世,她也寻了下家,等钟漓离开,她就去下任雇主家工作。连雨都要寻一个落脚点,人自然也不能无目的地瓢泊。王妈收拾完东西,回身看见钟漓坐在院子里,雨水沿檐丝丝缕缕地坠成透明珠线。
“老爷子接你回来的那天也在下雨。"王妈的声音唤起了钟漓放空的思绪,她轻声道,“我知道的。”
“你妈妈把你取名叫′离',老爷子不赞同,觉得寓意不好,却拗不过她。正好那天下雨,所以和她商量,往′离′字上加了个三点水,你妈妈同意了。”“嗯。"钟漓轻声应。
“漓漓。”
“嗯。”
王妈叫了声她的名字,之后又无从开口,只是叹气再叹气。钟漓知道她为什么叹气。
不是每一滴雨都能由天空坠落地面。也有许多的雨,辗转四方,到屋檐,到窗柩,到树梢,到人的掌心,最后才和土壤泥沙混为一体。她流离又辗转,现如今,外公去世,她失去唯一的倚仗。好在外公旧时好友表示愿意抚养她,将她接去北城。
钟漓朝檐外伸手,雨水轻飘飘地,落在她掌心仿若有一滴泪的重量。她眼里闪着涟涟的光,但是没有泪,像是水里漂浮不定的浮萍。她双唇翕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钟漓这个名字似乎很适合我。”一滴水,毫无头绪地流淌,相逢又离开,找不到定处。她的上一站是北城,在苏城待了近十年,没想到现在苏城也没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兜兜转转,她竟然又要回北城去。
画面再度切换,光影明灭,又回到那个宽敞散发着沉木香的车厢里。郭老爷子将那张留有她个人信息的纸塞进文件夹里,他笑容友善,沉声款款道:“漓漓,待会儿爷爷带你去见你阿棠哥哥,他是我外孙,比你大四岁。他小时候总和他妈妈说想要个妹妹,可惜他妈妈身体不好,没法再生二胎,如今你来了,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
“阿棠哥哥?"钟漓本以为是住在郭司令家,没想到是住在郭司令的外孙家,她对这位阿棠哥哥很是陌生。
“他叫薄津棠,"郭司令说,“是我最得意的外孙,漓漓你有什么要求就大方地和他提,他什么都会满足你。”
钟漓眨眼,属于小姑娘的调皮露了出来:“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呢?”郭司令哈哈大笑,笑完,他说:“星星怕是摘不了,但他可以给你买下行星的署名权。”
钟漓那时以为是玩笑话。
不知是不是郭司令把这玩笑话当做真心话和薄津棠说了,到薄家寄住的第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