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凛笑起来,“还挺小,为什么做兼职?”
姜眠轻抿唇,轻描淡写道:“挣点零花钱。”
许凛握着玻璃杯,喝了口水,仰脖时喉结滚动。
谁家好人会让准高三生出去兼职?
他的第一想法是,姜眠的家境不太好。
说不定一家都是吸血鬼,压榨她剥削她。
啧,这小孩儿还挺惨的。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怕影响学习吗?”
“不会。”姜眠淡声说,“我一直都是我们班的第一,年级也排得上前十。”
她眼神发亮,口吻却平淡无奇,似乎这时一件很平常的事。
许凛的指尖摩挲着杯壁,轻挑起眉稍,“你们好学生还真是,够拼的啊。”
姜眠捧着那杯热水,等凉了会儿才入喉,暖呼呼的感觉缓和了些身体那份不适。
“许凛。”她看向他,“我要回去了。”
跟那群娇滴滴喊他名字的女生不一样,多喊几句,就让人发腻。
她这是水乡养出来的好嗓子,清甜温吞,喊得人心尖发痒。
“是挺晚的了。”许凛眯了下眼。
小姑娘穿着裙子坐在沙发,手轻轻捂着肚子,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念叨着回去,脾气挺倔。
姜眠站起来,手上提着装脏裤子的咖色纸袋。
正要打车,余光瞥见二楼蹿过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它从旋转楼梯下来,最后几个阶梯没站稳,咕噜咕噜滚了几圈。
姜眠吓了一跳,只见那小东西又利索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晃着尾巴过来,张牙舞爪扑到许凛身上。
竟然是一只阿拉斯加幼犬。
它吐着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许凛弓着身子,长指挠了下它下巴,嘴角扯出吊儿郎当的笑:“傻狗。”
“傻狗”缠了他一会儿,瞧见沙发上的人,又晃着尾巴调转了方向。
最后,停在姜眠的脚边。
它仰头呆呆地看着她,身上的毛是黑白相间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漆黑明亮,咧着嘴憨憨地笑。
姜眠快被它萌化了,渴望的目光看向许凛,询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许凛:“可以。”
转移注意力后,姜眠连疼都忘了,弯着腰,去摸狗。
小团子享受地躺在地上,摊开柔软的肚皮,发出“嗷武~”的声音。
毛发蓬松,舒适,温软。
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养宠物。
真的很治愈。
姜眠唇边绽开发自内心的笑容,连眼底那丝若有似无的阴郁也随之飘散了。
明晃晃的十七岁的女孩该有的天真。
“它叫什么名字啊?”
“旺仔。”一道低沉的嗓音适时插入。
“好可爱。”姜眠爱不释手。
养狗一直是她小时候的愿望,可惜妈妈狗毛过敏,这个愿望便一直没有实现。
“姜眠。”旁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嗯?”小姑娘歪头,抬眼看他,疑惑。
想到她刚才认真的模样,许凛下意识想说衣服不是他女朋友的,不用还了。
可下一瞬又觉得这解释多余,于是漫不经心开口:“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花不了多长时间,一会儿就送你走,你急吗?”
按理说,姜眠出于礼节,会婉拒,然后自己打车回家,不用再麻烦他。
可那样,就会错失和许凛产生链接的机会。
同时她清楚,他是那种说一不二,干脆利落的人。
多余的客气,只会惹得他厌烦。
姜眠抿了下唇,轻声说:“我不急。”
许凛已经叼着一根烟,深邃的眉眼轻佻,似笑非笑:“行。”
姜眠和旺仔玩了一会儿,旺仔大概也困了,安安静静靠在姜眠脚边,两只耳朵温顺地趴下,眼珠圆溜溜的。
姜眠腹下的坠胀感又车轱辘似的捻过来,她坐在地上,蜷缩着腿。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许凛还在洗澡。
姜眠靠着沙发,心想就闭着眼睛眯一会,等他出来了应该会叫她。
谁知这一闭眼,就是一晚上。
她按亮手机,屏幕显示早上五点半,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薄毯。
别墅的落地窗望出去,是朦朦亮的天际。
大脑恍惚了会儿,关于昨晚的记忆才一股脑涌进来,她不是睡着了,而是被痛晕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她从地上抱到沙发上,沙发很柔软也很宽大,完全够她睡。
得益于客厅空调适宜的温度,她才会在这么炎热的夏夜,睡得如此舒坦。
奶奶还在医院躺着,她真的得离开了。
姜眠找来一支笔,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轻手轻脚离开了别墅。
许凛起床下楼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了人影,一旁放着叠得整齐的薄被。
纸条上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谢谢。
字迹娟秀,笔锋流畅,跟她人一样,只是瞧着乖巧。
别墅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是家政阿姨定时上门清洁了。
许凛点头示意,她才戴上手套,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