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十点半才到影视基地,钟漓不急着起床,她闭上眼,再度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被窝里还有余温。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没一会儿,水声停了,薄津棠换了身西装,他回到卧室,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他今天穿的西装是灰色的,沾着湿水的脸,给凌厉眉骨平添几分清隽感,颇有压抑到深处的风流韵味。
“你的袖扣……”钟漓的注意力落在他袖扣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儿?”他说,“我随手拿的。”
思索了会儿,钟漓说:“可能在柜台里吧,记不清了。”
见她还坐在床头,薄津棠问:“今天不上班?”
钟漓:“今天出外勤,可以晚点。”
薄津棠:“我给你派个司机。”
钟漓还是拒绝了:“我和同事一起,被她看到,我不好解释。”
她实习约莫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拒绝他的次数比过去九年加起来还要多。
薄津棠的眼神冷了下来,钟漓以为冷淡之后是冷峭,然而薄津棠嘴角弯起温柔的笑,钟漓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薄津棠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徐特助,今天上午的工作都推了。”
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说完,他掐断电话。
“漓漓,你知道吗,你很喜欢和我说’不要’。”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里透着点儿无底线的纵容,仿若她说不要,他就会尊重她。
然而事实上。
薄津棠居高临下的目光,睥睨着她,声线松软下来,话里的内容却是强硬的。
“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把你嘴里的’不要’,改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