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君鸣用通红的眼睛从下至上的望向周砚深，那眼里有泪，可君鸣却不肯眨眼，不愿意让眼泪这么轻易的落下来。
君鸣深吸了几口气后接着说：“但我还是跟他和好了。”他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因为我没有朋友。”他没有隐藏自己。
他把自己的痛苦，嫉妒，愤怒，都剖开来给周砚深看。“周哥哥。“君鸣歪着头看他，仍旧是仰视，目光中带着他自己看不见的虚弱和仰慕，“我上次过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是周子乔。“我哪里都比他强，我比他更值得拥有你这样的哥哥。”周砚深眼神深邃：“又不是小孩子抢玩具。”“更何况，我也不一定是什么好哥哥。”
君鸣脸上露出一抹艰难地笑，笑得跟哭一样：“怎么不好？这么帅，脾气也好，成绩好，能力很强，还一直照顾子乔。”“我照顾他？"周砚深似乎嗤笑了一声。
君鸣却说：“我什么都知道。”
周砚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在子乔的房间里看到很多辅导，里面都注释，那不是子乔的字迹，我问过他，他说是你给他的。“君鸣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我都翻过了，里面有好几本是这几年才出的，你以前根本不可能看过。”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你什么都不说，也不为自己解释，但你一直在关心他。”
“可是他根本不记你的好。”
周砚深沉默的站着。
刚刚得知妈妈怀孕的时候，他并不觉得会有个人出现和自己争宠，相反，他很高兴，也很期待。
父母总是很忙，他们也不需要他来关心照顾，如果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哥哥，为那个孩子保驾护航。甚至周子乔五岁前，兄弟俩的关系都很好。周砚深在陪伴弟弟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感觉到放松和快乐。直到周子乔的年龄越来越大，毫不掩饰的暴露他那弱智的脑子和恶毒的眼神，周砚深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当做弟弟在疼爱的，竞然是这样一个货色。只是周子乔五岁之前陪伴他的记忆无法抹除。偶尔，他仍会伸手帮一帮，好像想看看，那弱智能不能变低智，起码能正常一点。
至于说他坏话，那是周子乔的习惯，在家里周子乔还能更过分一些，搞些幼稚把戏，在父母面前嫁祸他。时间长了，父母的耐心也被耗尽，认为小儿子是失败之作，要不是这是现代，都想给他栽赃个罪名流放宁古塔了。君鸣看着周砚深，眼神不能从周砚深的脸上移开，他的声音沙哑：“周哥哥，我……”
“可能是最近心情太不好了。”
他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尴尬又绝望。
“你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不来？"周砚深挡住了君鸣的去路。漆黑的人影投射在君鸣身上。
君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你都听到我说的了，我怎么可能还有脸再来？”周砚深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一个人，看他通红的眼角，看他颤抖的发丝，看他明明快哭了却强忍眼泪的表情。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周砚深突然说，“不过，你如果不信，也可以自己试试得出结论。”
君鸣像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周砚深笑道：“你称呼我的时候，可以去掉一个字，或者只保留单字也行。”
这下君鸣听懂了，他表情有些恍惚，像个小可怜一样小心翼翼地张嘴：…哥哥？
没有答复。
但周砚深在君鸣即将推开他冲出去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君鸣的头发。周砚深语气温柔：“好乖。”
这一次，君鸣没有再忍耐一一
他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