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玩家小姐今日穿着昨天刚拿到的新衣,曲裾深衣的优雅在她的身上显露无遗,哪怕是天天跟在她身边的桃子,依旧被她今日的“盛装打扮”惊艳得久久不能言语。她自觉表情邪恶,却是靓丽无比,让屋内众人被名为"可爱”的无形之箭击中,胸口里的小心脏扑通乱跳。
待审的几名罪犯亦是神思不属,呆滞当场。玩家小姐……玩家小姐顿觉无趣,丢掉棍棒摆摆手,对温彦说:“让他们赔钱,然后押送官府吧。”
店小二回过神来,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哭求道:“小姐恕罪,小人只是听命办事,错在我们掌柜的,不在我啊!”
刚进门的法华楼大掌柜:”
沐浴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之下,法华楼大掌柜疾声道:“你休要空口白牙,胡乱攀咬。我乃住持的俗家兄弟,正是因为住持想名正言顺的补贴我,才有这体大一个法华楼的存在。我岂会贪这点蝇头小利。”玩家小姐说:“那的确是不会了。”
大掌柜”
他上前踢了店小二一脚,骂道:“我让你胡说八道。”店小二抱着脑袋喊道:“咱们楼里又不止一个掌柜,我说的是二掌柜。”玩家小姐已经懒得理他们,笑着向冯家兄弟见礼,请他们坐下,说道:“我记得,你们村在山上,只有一条小河。现今家里是挖塘养鱼了吗?”冯家兄弟都记得玩家小姐,谁见过她一面,都绝不会忘记她。两家其实一直有来往。
江家对待恩人礼数周到,并不因冯家兄弟只是村汉就怠慢,便是素来吝啬的孙氏都不会阻止钱氏逢年过节给冯家送礼,冯家也会送一些山货回礼。只是冯家淳朴,每次送东西来,都是放下就走,并不求见江家人。冯家老大自进门之时起,就一直揉搓着微微佝偻着的十指,他的每一个指关节都如老树瘤节一样粗大。这是因为下水捕鱼,双手泡在水里受伤发炎所致。先前是紧张,现在是激动。玩家小姐的温和让他平静下来,回话道:“昨天早上,村子上游的堤坝破了一个洞,大鱼顺流而下。水浑鱼跃,浅滩里都跳得老高,可好抓了。”
“眼看肯定吃不完,又养不住。我娘倒是想着做成腌鱼,可惜最近的天气不大好,总看不见好的日头,就算肯舍得盐,肯定也是要放坏的。”于是就只能拿出来卖了。
翠溪县靠江,境内大河颇多,河堤也多,破损是常事。屋内的人都没当回事,唯有玩家小姐眉头蹙起,追问道:“溪口村上游是哪里?”
她记得,溪口村一半处于平原和河谷的过渡地段,一半背靠境内唯一一座大山。翠溪县因翠溪而得名,溪口村由来也是因为它,它其实是苍江的支流。溪口村往上……
冯家老大说:"苍江。”
自来沉稳,甚少有情绪波动的温彦,忍不住眉头一皱问道:“破洞的堤坝难道是……
冯家老大说:“应该是苍江大坝吧。”
温彦问:“此事里长没有上报吗?”
冯家老二插/嘴道:“怎么没有,里长亲自往上游大坝走了好几趟,每回都带来不同的陌生人。我瞧着,那些人应该都是官儿。”唯有白氏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也渐渐察觉到不对了。手中的络子掉在地上也没发现,颤声问:“呦呦,苍江大坝很要紧吗?”照理来说有所疑惑,她不该问一个稚童,可是身为稚童的呦呦的确给了她一种可靠的感觉。
玩家小姐没办法回答她,答案很残酷。
“我们县是苍江支流穿境,河漫向江面倾斜的地貌。春日一过,夏汛就要来了。”
大掌柜颤声说:“苍江大坝一旦决堤,洪水蔓延无阻,会导致全城半数被淹的结果。”
大坝出问题,可县令还在参加佛会……
白氏面色大变,喊道:“关上门。”
在她出声之前,温彦已经在玩家小姐的示意下关上厢房的门。屋里的人,暂时都不能出去。白氏在玩家小姐的安抚下,很快冷静下来,与一个丫鬟耳语几句,丫鬟匆匆出门,很快进来,守在门口的一名黄家家仆下楼离去,定是秘密去请黄县令了。
上周目,苍江大坝汛期坍塌,一切犹如大掌柜所言,翠溪县遭受洪灾,波及周围两个县,受灾状况之坏,引起上京瞩目。朝廷可不管水利工程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修得好不好。一旦出事,锅只会由在任期间的官员背。
正是这件事,让黄县令被朝廷斥责,县令的位置都差点坐不稳,被削品级不说,从此仕途受阻,升迁困难。影响之大,以至于玩家小姐死前,他都毫无重回上京城的希望。
玩家小姐一直以为,这是天灾,没想到竞然是人祸。如今距离大坝坍塌还有四个月,征兆已经出现,这周目如此,这件事在上周目自然也发生了。可县中最高等级官员一--县令却从头到尾不知道此事,完全被蒙在鼓里,直至大祸降临。
这周目,黄县令今天之前一直行走乡里,执行着劝课农桑的职责,算算也有七八日了,却完全没有听到风声。县里没有哪一个官员能凭借自身的影响力办到此事,这必是多名官员联合封锁消息所致。大掌柜冷静下来,料想大坝出问题也是以后的事情,更关心自己当前的安危。他膝行到玩家小姐跟前,小声问道:“江小姐,我最多算是监管不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