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夹杂着一丝抗拒,但身体却诚实,三两下挪去了温如玉面前,与他仅仅只隔了不到几尺距离。
温如玉见状无声地勾唇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些什么,笑得像只狐狸一样,暗自地勾着人,勾得荷华的心神似乎都有些微漾。他的声音很轻地落在她发顶:“转过去。”荷华:“啊?”
这是要干什么?
她一面疑惑着照做,一面惴惴不安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啊?”直到荷华彻底背对着他,身后这人才缓缓俯下身来,一双如玉般的手覆上了她如瀑般地乌发上。
“给你梳头。”
温如玉以五指穿过荷华的层层发丝,动作轻柔地梳弄着,指腹时不时擦过她脖颈与脸颊的肌肤,泛着凉意的温度总是会不经意地牵动起她的心弦。窗外的风无声抚过树的枝梢,也好似润物细无声般抚过了她的心头。荷华能感受到身后的人似乎正在给她编发,又一点点盘在她的发顶,无一不是昨日在那间铺子中那位姑娘的手法。
她不经意地咬了咬唇,来不及细想,只凭着本能脱口问道:“你怎……突然要给我梳头啊。”
话问出去后,迟迟未有答复,温如玉手上的动作也并未停。时间悄然流逝着,不算长,温如玉的动作虽然没有那般娴熟,但他的手却是意外的巧,没用多久便为荷华梳完了头。他起身,走去一旁,拿起了摆在桌上的铜镜,从身后递到了荷华眼前。温如玉一只手臂撑着床,另只手握着铜镜,就像是将荷华圈在了身前一般,偏头就是他温热的吐息,缠缠绵绵地直往荷华心里钻,无意间便牵动了她的呼吸。
于是荷华的吐息也莫名其妙地变得紊乱起来,而后一发不可收拾,渐渐变得粗重、急促,像是要喘不过来气。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双颊泛着不知缘由而起的红霞,模样娇俏玲珑,头上梳着与昨日一般无二的发髻,精巧绝伦,全然看不出是由一个只看了一眼就学会的新手所盘。
这人还真是天生的学霸。
荷华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发髻,心中也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来的情绪。为伊人绾发……难道他不觉得这样有些太过暖味了吗。可恍然间荷华却想起,他们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就连亲都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还管什么暧昧不暖昧的。
荷华神思正飘忽不定着,肩头蓦地有下颌搁了上来,温如玉与她脸贴着脸,两张放大的脸同时出现在了铜镜内。
“喜欢吗?”
他几乎用气音问出的这句话,吐息热热痒痒地打在脸侧。荷华晕乎乎的点点头,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下巴已经被他的手掌住,脸也偏去了他那边,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落在荷华唇畔,伴着他一声低语。“我也很喜欢。”
良久后,窗外贺知朝与问鹤凝的声音逐渐接近,温如玉这才替荷华理好衣襟,由着她红着脸先跑了出去。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她与那二人交谈的声音,温如玉听了后也不再久留,动身走出了屋。
昨夜的事问鹤凝已尽数禀回了天清宫,既然魔族的人已死,余下的事再想要追究怕是也没什么意义,如今最要紧的是应对那人昨夜所言的"魔神苏醒”事,这事不止关乎天清宫,还关乎各个门派。因为魔族自打在上次仙魔大战受到重创后,已经有近千年未再泛起波澜,自上任魔王下落不明以后,魔族早已沉寂下去。他们并不知所谓的魔神在那场大战当中也陷入了沉睡,如今得知后方才意识到,魔族这近千年未再来犯,只因魔神沉睡,新一任魔王无法选出。而今魔神即将苏醒,那么也便意味着………魔王也将重现于世。
整个修仙界,又将要面临一场浩劫。
但这些,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弟子可以应付得了的了,想来天清宫的掌门与一众长老自有打算。
荷华对这些没那么感兴趣,毕竟后面走向都是原著剧情,她开着上帝视角,自然没那般身临其境。
更何况她又不是穿成了天清宫的弟子,任务也不是拯救天清宫,所以荷华也没再多问。
“对了小贺,你有跟问鼎掌门提起你生辰的事吗?”荷华此话一出,贺知朝一愣,正想说没有,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问鹤凝突然放下了手臂。
“此事是我与掌门单独传音说的,掌门说一一”她刻意停顿一下,惹得贺知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后又在转瞬间笑了。“准许我们再停留一日,给贺师弟过个生辰。”“太好了!”
贺知朝如今少年心性还未褪去,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答案后更是难掩雀跃。贺知朝有着众多男频大男主的通病,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身世不好,自幼孤儿,因骨骼清奇被天清宫的长老看上,由此才带回了门派之中,又从外门弟子一路滚爬上来。
他过去应当从未过过所谓的生辰。
也难怪会如此高兴。
与贺知朝相处久了,荷华发觉这孩子也没原著里那么讨厌,可能多半因为还没长大的缘故,荷华是真的拿他当了半个弟弟,因此眼下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走走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我知道有条街全都是美食!”说着,她还招呼着问鹤凝一起。
三人往外跑出一段距离,问鹤凝才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