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鹤凝先语:“我与贺师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不知大师兄这边如何?”
温如玉启唇:“亦然。”
如此,便等同于今日什么收获都没有,问鹤凝的神情不禁更凝重了。见状,荷华于心不忍,正想开口说不如等到深夜,垂在桌下的手却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想要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憋了回去。她转头瞥了一眼温如玉,对方却如同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良久的沉默过后是贺知朝趴在桌子上,突然叹了口气,他转头瞧了一眼外面,语气有些闷:“今日是十五吗?”
荷华随着他的目光同样向外望去,只见皓月当空,圆中未满有缺。荷华:“是吧,不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今天应该是十五。”听得此话,贺知朝似乎变得更蔫了,荷华不禁有些纳闷:“小贺,你怎么了?十五是什么很特殊的日子吗?”
半天都未曾搭腔的温如玉突然开了口:“七月十六,也就是明日,是贺师弟的生辰。”
农历七月十六,男主生日。
荷华想起来了。
但是。
“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荷华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这很诡异诶!就好像,本来势如水火的死对头,怎么会记得对方的生日?!
贺知朝也极为惊讶,神情中还夹杂着几分受宠若惊,唯有问鹤凝显得淡定许多。
“大师兄素来对门中大多数能叫上名字的弟子格外上心,能记得贺师弟的生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荷华听后摸了摸下巴,不禁陷入沉思。
对天清宫弟子上心.…怕是提前了解清楚底细,没安什么好心吧。荷华心心中暗自吐槽着温如玉,面上倒是不显,兴冲冲地看向贺知朝:“既然如此,小贺明日生辰打算怎么过啊?”
贺知朝被荷华炯炯明亮的目光惊愣住,面色一点点变得红润,最终受宠若惊般说道:“我,我……我从未过过生辰……“啊?!”
这回震惊的轮到荷华,她猛地一拍桌:“那更该给你过一下了!”正激动间,温如玉兜头给她浇下一盆冷水:“别忘了,潜逃的魔族还没有抓获。”
此言一出,荷华与贺知朝双双蔫了下来,如同霜打的茄子。沉默的气氛再次席卷了四人。
眼下,他们在这里坐着也得不出来什么线索,问鹤凝便提议各自先行回去休息,待到明日再探查,生辰的事便也暂时不了了之。分开前,荷华下意识转身望了温如玉一眼,却只瞧见一个匆匆而去的背影,转瞬消失在了拐角。
好像又闹别扭了。
荷华无力地叹了口气,最终也只能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夜色渐深,春安镇中也归于寂静,屋内只余从窗中挤进的细碎月光。荷华倒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变得沉稳,屋外隐有依稀蝉鸣,不足矣扰人,却也绵绵入耳,让她迟迟没有睡沉。
迷迷糊糊之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外头似有更夫打更,想来已是快至后半夜。
汹涌的睡意终于在此刻袭来,荷华刚要睡沉,一股熟悉的气息骤然入她心间,她猛地睁开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睡意在此刻消失全无,唯有那越来越浓厚的邪气不断侵蚀着她的神思。陌生,又有种无端的熟悉感。
荷华眉目一凛,有个答案在心中呼啸欲出,正要动身,窗边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荷华当机立断,几步跃上前去,伸手推开了窗户,追着那道黑影施展轻功飞去。
月色下,两条一前一后的影子被无限拉长,荷华紧咬着牙,双脚不停地汇聚着灵力。
身前那人仿佛在与她玩着什么游戏一般,每每当她即将要追上时,那人便会突然泄出黑气,在困住荷华的同时徒然加速,又会在荷华即将丧失方向时放缓速度,故意给她破绽,让她能继续这场追逐。就像在钓鱼。
而等到荷华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已经被引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连月色都已经被牢牢遮挡。
四处逃窜的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荷华站着,身上的斗篷将他从头到脚笼罩其中。
荷华下意识攥紧了自己身侧的衣裙,她出来的匆忙,头发甚至都没来得及扎起来,此时尽数披在脑后,任由晚风吹拂着。诡异的寂静中,前方突然传开一阵低哑的冷笑,那人的声音仿佛枯朽沉重的钟鼓,只一开口便让人心中恶寒、退意滋生。“追了这么久……该累了吧?”
许是剑灵本性便对未知的危险格外敏锐,荷华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脚步便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而正是这半步,被那人一瞬洞察,猛地回过神来,露出了那张全部被面具覆盖着的脸。
荷华愣了一下,那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森然起来:“死了,就不会累了。”话音落下后,那人便急速朝着荷华奔来,速度快到眼前已然出了残影,纵身跃下时,他终于露出了藏在斗篷下的手。那是一双形似动物的尖爪,锋利恐怖,怕是一下便能抓透人的心。荷华不敢懈怠,忙不迭地闪身躲过了这一击。那尖抓扣到了地面上,将地面抓的粉碎,一阵飞沙走石,击打在荷华的小腿。
对方根本不给荷华任何喘息的机会,下一瞬,利爪再次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