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唯一软肋。
他生,她亦生;他死,她亦死。
不论生死,纠缠依旧。
从一开始的相遇、接近,似乎便已经注定了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的结局。到了最后温如玉的状态已经重新趋于平静,荷华脑中的警报声也渐渐消失,只是那危险值却是一直停留在了“80",不涨,也没有退。经了如今这么一遭,荷华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水浸泡过了一样,衣裙紧紧贴着身体,鬓边碎发也被浸湿黏在脸颊边缘。她已然被折腾得没了半点力气,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在了温如玉的身上,头无力地倚靠在他胸前,若是旁人得见,怕是都会觉得二人是如何亲密的关系。但二人其中究竞包藏了多少祸心,双方如今都已经都了几分心知肚明。荷华最终是被温如玉一路抱回汀兰水榭的。禁地内混乱一片,天清宫里暂时也没有人会格外注意到温如玉与荷华。她整个人蜷缩在温如玉的怀里,身上盖着温如玉的外袍,任由着被他抱进了卧室,身子被轻轻放在了床上。
意识昏昏沉沉,几乎是脑袋刚挨上枕头的那一刻,荷华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然蒙蒙亮,屋内也有了些微的光。晨光熹微,正是日出之时。
荷华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一眼便先瞧见了正靠坐在窗台上的温如玉。他眼下正望向窗外的方向,左腿支起,一只手散漫地搭在膝盖上,长袍依旧一尘不染,墨发披散未束,熹微日光之下,衬得他更加出尘绝世。荷华一时竞觉得稍许有些晃眼,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等到放下手时,温如玉已经将脸转了过来,目光沉沉落在了她的身上。“醒了?”
语气淡然得仿佛昨日夜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天清宫弟子没有伤亡,他们之间也从来都没有过那一段争吵。但荷华如同散了架般的身子却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她昨日发生过的一切一一赵淮的断臂、温如玉可控制的魔化、以及她因危险值上升而突然引发了身体的一系列疼痛。
想想这些,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荷华突然意识到她从穿越过来这将近一个月的日子,不仅没能让温如玉的危险值降低,反而从最开始的安全值一路飙升荷华觉得自己的血压也要飙升了。
她没说话,温如玉便也没有开口,就那么一直淡然地看着她。屋内不知寂静了多久,直到窗边响起案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荷华悄悄地瞥了一眼,不料只这一眼便与温如玉对上了视线。见她慌忙移开的目光后,屋内响起了一声轻笑,紧接着脚步声随之而来,阴影逐渐笼罩而下,将正坐在床上的荷华遮盖在其中。“既然醒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说着,一碗混着肉丝的白粥被递到了荷华眼前,碗上隐隐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但荷华只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脸转了过去。“你拿走,我不想吃。”
温如玉并没有动,但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怎会不想吃呢,你不是…很爱吃这个吗。”
说着,他便又似不依不饶一般再度将碗递上前,颇有种荷华不喝,他便会硬将这碗粥给她灌下去的架势。
荷华终于转过头来,与温如玉那双晦暗如墨般的眼眸相对。他的眼神之中毫无退让,尽是逼迫。
又是这样强迫的姿态,从认识温如玉的那一天开始,他便一直都是如此,强制、专断,让荷华烦不胜烦。
积攒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彻底进发。
“我都说了我不吃了!你还想要怎样?!”一声沉闷的衣袖挥动声呼啸而过,脆响紧随其后袭来。屋内再一次彻底陷入了死寂。
荷华与温如玉双双都愣在了原地,呼吸在此刻停窒,那原本整洁光亮的地面上,多了几块碎瓷片、多了一滩混掺着肉丁的白粥。温如玉的手背甚至犹有粥液残存,他的动作依旧停留在空中没有动,手背被热粥烫得已经有些发红,但他却依旧恍若未觉。压抑的喘息在寂静无声的屋内正在被逐渐放大,直到这阵寂静被一声又轻又冷的笑终止。
温如玉缓缓将目光移到了荷华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你还想要怎样?”
他冷不丁地伸手用力捏住了荷华的脸,在她的挣扎中,拽着她的脸,硬生生地将她拖拽至身前。
“该问这句话的,……”
“似乎应该是我吧?”
温如玉的脸上依旧维持着从前那副对一切都好似无所谓般的神情,嘴角噙着冷笑,就这样自上而下地注视着荷华,额角凸凸跳着的青筋昭显着他并不算冷静的心。
但荷华只能瞧出他一如既往地脾睨模样,那样的目中无人、那样的高高在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喻荷华在无理取闹,而他一一是百般包容的那一个。荷华瞬间被他这副模样勾起了怒火。
她一边用力捶打着温如玉的手臂,一边艰难地朝他吼道:“你怎么敢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淮被你弄断了一条胳膊,天清宫的人也因为你死伤惨重...….你骗我在先,伤人在后…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话音落下后,空气都跟着静默了几分,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在耳中愈渐放大。脑海阵阵嗡鸣之中,荷华隐约听到了温如玉疑惑的语气:“恶魔?”他似是有些不解,又很快在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