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松田阵平面对着她，眼神复杂，里面翻涌着太多东西一-有关切，有愤怒，有无法理解，更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深深的无力感。他一步步走向她，脚步不快，却带着极大的压迫感。“刚才那一枪，"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准。这句话不是夸奖，而是质问。
“小鸟游的射击成绩一直特别好，如果想要保住他一条命，是很容易能做到的事情，反之亦然。”
小鸟游凛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也无法回答。她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看着我，"松田阵平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没事。告诉我，今晚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他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保证，哪怕是一个能骗过他的谎言！但小鸟游凛只是抿紧了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这种沉默，彻底点燃了松田阵平一直紧绷的神经。毫无预兆地，他猛地出手，一记直拳直冲她的面门！这一拳速度极快，带着风声，却在最后关头微微偏斜，擦着她的脸颊而过，最终狠狠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咚！"一声闷响，整个屋子似乎都震颤了一下。小鸟游凛在他出手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后仰，但在拳头落下后，她站定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痛苦。
她懂了。
她没有选择解释，而是用行动回应。
下一秒，她猛地抬腿，膝盖顶向他的腹部，力道控制得刚好，是足以让他感到疼痛，却不会造成重伤的程度。
松田阵平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
“很好！”
他低吼一声，再次扑上。
“砰！”
“吃……
肢体碰撞的闷响和吃痛的闷哼在房间里交替。他将她压制在沙发上，她利用巧劲瞬间扭转局势。
终于，在一次角力中，两人同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精疲力竭。松田阵平喘着粗气，看着躺在身旁，同样胸口剧烈起伏的小鸟游凛。他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用指腹重重擦过她嘴角刚才被他不慎碰出的红痕。“……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小鸟游凛闭上眼，偏过头，一滴眼泪迅速从眼角滑落，没入发梢。她没有回答。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比刚才的打斗更让人窒息。许久，松田阵平先站了起来，他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扔给她一罐。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剧烈地滚动，然后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她，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一句：
“……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小鸟游凛缓缓坐起身，接过啤酒，冰凉的罐身刺痛着掌心的擦伤。她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地面纹路，轻声回应，像一声叹息：“……你才是，别做……会让我后悔的事。”没有提及调查，没有触及真相。
但他们都听懂了对方的警告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