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古怪。或者说，陆淮压根没将毛都没长全的小师弟纳入需要分析研究的可疑对象范围。
他目前的分析研究主要集中在一人身上。
缓缓抬眼，微动的眸光玻璃珠似的清透漠然。陆淮对于聊天话题的把控能力有些超出想象了。夏小杏怀疑他私下里是不是研究了多本社交心理学，又背了什么公式书。没什么交集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机。“对了，听说你们学院下午要上选研究方向的大课。”似是随口捻来的话题。陆淮清冽的眸光平直，嗓音淡沉，“你们想好选报哪个专业方向了吗？”
夏小杏筷子一顿。
第一反应不是梦境中她所选择的当代新媒体艺术研究。而是：他好像是做了功课。
…好莫名的想法。
如果是曾经的她，一定会在心底唾弃自己的自恋，然后将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可现在，她想求证。
“我的话，随便吧，反正老师也不教什么，还是得靠自己努力。”在苏曼贞随口回答时，夏小杏掀起眼皮，眸光澄明，是出乎意料的直白。“你怎么知道？”
陆淮一愣，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他垂眸，鸦羽般的睫毛遮掩眸中的暗光，“我们学院会和你们学院的新媒体艺术研究方向合作，提供部分技术支持，所以我有所耳闻。”“哦?比如什么？”
苏曼贞来了兴趣，几人顺势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苏满了解技术，却并不了解艺术。
他皱起眉毛，故意唱反调，不断插嘴：“这有什么意思”、“真无聊”试图打断他们，没人理他的小孩子脾气。
他气极，在桌下偷偷踢她的鞋子。
夏小杏瞥他一眼，用公筷夹了一块刺最多的鱼肉放进他的盘子。在他发愣时，她弯起眼睛，笑意盈盈，好似真的是一个贴心大姐姐：“多吃点，小心被刺卡住嗓子眼一-本来讲话就难听，可别再漏风。”苏满…”
脸色一时又青又红又白。
在亲姐的大声嘲笑中，他终于闭嘴了。一丝声音也不愿意泄露。陆淮则自然而绅士地用公筷将鱼刺剃掉，放在干净的盘中递来。苏曼贞立刻表忠心：“不用了，我不爱吃鱼。你给她吧。”一一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给谁剔的。
苏曼贞啧了声，夹了一筷子酸辣鱼皮，眼波在气氛微妙的两人之间流转。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令148
午饭过后，夏小杏和陆淮约定好下次回请。被排除在外的苏满还要嚷嚷，陆淮只一句话打消了他的不满。“小师弟，下周一我要看到你的研究报告。”告别这一大一小的天才，夏小杏和苏曼贞回到学校。班级群里有通知，让同学们到专业大教室集合，学院的老师们要统一给大家上一堂课，正是关于未来的专业方向。
这节课难得没人睡觉，大家都很兴奋。
夏小杏听身边的室友兴高采烈地讨论要选哪个方向，忽而一阵恍惚…梦境中，三年后的她们奔赴在各不相同的人生轨道。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身为助教的蒋楼寒姗姗来迟。
青色的染发披散，宽松而有设计感的衣服衬的他潇洒俊逸。他似乎是午觉睡过了头，走进教室还不着调地打了个哈欠。他人缘好，刚一进来，底下便有起哄的同学。不仅学弟学妹喜欢他，众位老师也对他偏爱，哪怕在这种场合迟到，也只是打趣两句。
他和其他助教坐在一起显得鹤立鸡群、松弛自如。却在对上夏小杏打量的目光时，骤然一僵，不自然地调转开视线。……咳。”
没一会儿，下课铃响。
几位位高权重的老师对视一眼，其中最为和蔼的白毛老师乐呵呵道：“好了好了，下课！接下来的课间，你们有什么疑问都敞开了问问师兄师姐吧，免得我们几个老东西在，大家放不开手脚。”送走老师后，学生们没有迫不及待逃离教室。面对关乎未来的分岔路口，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来找师兄师姐答疑解惑。蒋楼寒凭借他俊美的长相和平易近人的气质，荣幸成为最受欢迎的师兄。几人没挤进内围，只好慢悠悠地排队。
“简直像什么偶像签售会。”
夏小杏吐槽了一句。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室友聊天，随着队伍慢腾腾地挪移。和蒋楼寒距离缓缓缩近。
她特意观察了一下，他脸上虽没有钉子，却还能看到穿刺留下的小小的洞。之前没太留意，还以为是痣呢。
敏锐地捕捉到她偷窥的视线，他忽而抬眸，笑眯眯地招手：“夏同学。”
“刚才我似乎听到你和同学讨论的问题了一一当代新媒体艺术的商业化局限性？”
“下周三，有个不对外的小范围沙龙，来的都是圈内顶级的策展人和评论家，讨论的核心，就是你刚才困惑的那个点。”“有没有兴趣参加？”
四周有一瞬的寂静。
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蒋师兄显然是面热心冷的类型。下课后连消息都回得很敷衍，更别说私人时间邀请谁参加什么活动了。夏小杏：……我吗？”
蒋楼寒笑眯眯地点头。
“对，你。”
有胆大的学生撒娇说为什么不带别人，蒋楼寒目不斜视，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