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绸桌布给掀了。温嘉懿清透明亮的眸光轻抬,身子向后懒懒倚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反应真不像演的。
“你尔……”
“我……”
其实罗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嗫嚅半天,终于绝望地吐出一个字。
“阿?”
温嘉懿见她这副震惊到无以复加、恨不得走过来抓住她领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她掐着虎口忍了好一会,肩膀轻轻抖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清沅,没事吧?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我不是……“罗沁缓了会:“我就是很惊讶,你怎么会跟裴世子……那个?”
那个是哪个?
温嘉懿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并未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清沅,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上元节那日,为何七公主也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地下赌场。”
她抬眼看向她时的目光沉静,眼神却骤然冷锐如刃:“你我自不必说,你与你的兄长共同谋划想要毁掉地下赌场,这本合情合理,而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温府上下侍卫尽可任我差遣,就连我那个废物哥哥也只能听我的话。”“可是七公主,她有什么呢?”
“她的出身、母族……她有什么呢?你和她既没有事先商量,也没有向对方透露彼此的计划,三殿下在长安大道上受礼巡游,若此事是七公主和他私下谋划,目的只是为了将其他攀附秦砚景的势力一网打尽,那么这些到底是他们预想中最好的结局。若出现什么意外,三殿下赶得过来吗?七公主陷入困境,又该怎么办?”
她缓缓敛起唇边弧度,面无表情道:“所以,究竞是谁给她的底气,让她来到这个一不小心就会不慎丧命的地方,她又怎么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毫发无伤的回去?″
随着温嘉懿犀利的字句落下,罗沁心头一凛,逐渐回过味来。她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印象里秦明月做事一贯稳重,若无十拿九稳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冒险行事。正因罗沁深知地下赌场的危险,所以那日她见到秦明月出现在里面才会如此着急,以至于全然不顾和兄长原本定好的计划,孤身一人进了赌场。此时此刻,温嘉懿的话只是恰好勾起那些她不愿回想的细节而已。是啊。
当时那种情形,皇家侍卫和城外禁军怎么就来得那么快?见到秦明月的那一刻罗沁什么都忘了,只顾数落秦明月不顾自身安危,却忘记她孤身一人,除了自己和三殿下,又能和谁商量这环环相扣变幻难测的一切她能拿什么和高高在上的皇权拼?
堵塞的重重关窍被打通,罗沁手心猛地攥紧,秀眉微蹙:“嘉懿,你的意思是……
温嘉懿垂落的视线扫过案上的酒水,将话摊开来道:“清沅,或许和你交好的这位七公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无依无靠。”“而她背后真正的依靠,不是三殿下。”
在这个五千年前的封建时代,秦书登基是时空执行者必须要维护推进的既定结局,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这个前提在,他最看重的妹妹秦明月就决不能出事。
温嘉懿担心的不是秦明月背后的那个人会对秦书不利,她担心的是那个人会对秦明月不利。
她担心那个人的成算会在不经意间害了秦明月,导致历史结局的走向更加错综复杂。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她必须要拉他一把。“我没有想要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整件事中,七公主没有做错任何事,谁都有自己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这与她的本心无关。”温嘉懿微笑道:“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顶顶纯良的好人。清沅,我承认,今天刚来到这里时,我的确在试探你,试探你究竞知不知道我和裴璟的事情,但我这个人十分自大,且一向信任自己的判断,既然你说不知道,我便无条件相信你。”
“至于七公主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你若也心心存疑问,冬狩时便与我一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