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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 / 6)

第69章第六十九章

回家的前几日,幼薇夜里总是睡不安稳。

有时半夜惊醒,要摸一摸身下柔软的锦褥,再掀开床帐看看房间的灯烛,确认她现下是在自己的家中,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她连灯烛都不灭了,成夜点着,只为她这个夜半惊醒的毛病。直到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她才会慢慢松一口气,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继续入睡,然后再次惊醒。

有时候,她会感觉床边还有人在,是李承玦在床边盯着她。每当这个时候,她猛地掀开床帐,发现床边空空如也,那一切分明是心理作用,是李承玦留给她的心理阴影,可她并不会因此安心,她只是感到绝望一一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这个人呢?

天色微亮,她便起身,梳洗妥当,到厨房里帮忙准备早膳。离家太久,又让父亲为她担心那么多,她深感自己不孝,所以想为父亲做点什么。

于是她把在江南学会的早点凭感觉做了,幸好做早点和做糕点差不多,她在此事上颇有天赋,倒也做了个九成。

父亲专程告了家,在家好好陪她几日,父女二人都需要这样紧密的团聚来确认彼此在身边,他们尽量不提在江南那些不开心的事,余拓海不提是怕那些事让幼薇不高兴,幼薇不提是怕自己说漏了嘴,于是二人各怀心事地默契起来,将那些不开心的过往揭过。

余拓海的陪伴像一道坚实温暖的墙,将她与惊涛骇浪隔绝开来。如此过了七八日,她夜里惊醒的次数渐渐少了,心终于在熟悉的屋檐下,一点点踏实下来。

那些光怪陆离的噩梦,似乎暂时远离了。

这日午后,她正在房中侍弄花草,小桃拿着一份描金请帖走了进来。“小姐,国公府送来的。”

幼薇动作一顿,她放下小铲子,将请帖接过。是谢明姝以个人名义发的邀约,名曰“果酒小集”,邀各府小姐夫人过府品评新酿的几种果酒,措辞雅致亲切,不知是不是给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内容。只是在末尾,添了一句:“与绵绵久未叙话,心中甚是记挂,盼务必拨冗前来,一解思念。”

如此漂亮的字,正是出字谢明姝之手。

幼薇将绵绵二字盯了许久,谢明姝,她正是听说了她的喜事才决定回京,她如今要做皇后了,她的心事得以圆满,她该去恭贺一声吗?一时间,她竞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该松一口气的,可是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复杂。

一切都在按既定的路线发展,谢明姝做她的皇后,她和李承玦再无牵扯,唯一的遗憾就是庄怀序,这不是很好吗?

无论如何,谢明姝已是她最好的朋友,谢明姝心愿达成,她该登门庆贺的。何况她从江南归来,谢明姝记挂她,她也该去见见她,免得她担心。以及……回来的这几日,从父亲和小桃打探来的消息中,她对京中情势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国公府如今势如中天,谢明姝准皇后的身份已是半公开的秘密,封后大典日子将定,她的邀请,近乎懿旨。

沉默片刻,她合上请帖。

许久没参加宴会了,如此也好,总不能一直闷在府中,就当去散散心了。三日后。

幼薇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月白色上襦,配浅艾绿的长裙,裙裾没有任何繁复绣纹,只在衣襟和袖口滚了细细的银边,发间也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耳上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

庄怀序新丧未久,她总不能打扮得太鲜亮,何况今日是谢明姝的宴会,主角是她,自己不过是绿叶,是陪衬,何必去争抢人家的风头?倒不如安安静静,将存在感降低,她本就“死而复生”,想来应会有些瞩目。马车驶向国公府,抵达府门时,幼薇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国公府朱漆大门洞开,门前车马轿辇排成了长龙,衣着光鲜的仆役穿梭引路,空气里都浮动着一股隐约的灼热气息,那是权势与恩宠汇聚时特有的味道。府内更是精心布置过,一路行来,随处可见怒放的春日花卉。粉白的海棠,娇黄的连翘,嫣红的茶花,一从丛,一簇簇,几乎要将所有路径和院落都淹没在花海之中。

花香甜腻馥郁,与酒宴的隐隐喧哗混在一起。宴席设在后花园临水的大敞轩里,敞轩四面通透,垂着轻薄的烟罗纱,既遮了稍嫌热烈的日光,又不阻隔视野,轩外是粼粼的池水,池边遍植垂柳与桃花,落英拂水,景致极佳。

轩内以鲜花为屏,巧妙地隔出一个个相对独立又彼此可见的小席。每张席案上都铺着锦垫,摆着时鲜瓜果和精巧的点心碟子,正中主位那张席案最是宽大,后面设了一架紫檀木雕花嵌贝的屏风,气象不同。幼薇到时,轩内已到了不少小姐。苏绾卿,程家女儿,还有其他几位眼熟的贵女,俱是盛装华服,珠翠环绕,正三三两两低声谈笑,她们的声音在看到她步入敞轩时,不约而同地低了下去,直至消失。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幼薇身上。

不过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打量倒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只是惊讶而已。权贵圈子里没什么秘密,尤其是余指挥使的女儿“死而复生”,又刚刚归京,指挥使甚至为了女儿告了假,谁不想看一看这位有着生死经历的千金小姐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加上她那曾经一度令人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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