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逸,药效发作期间,你需日日承受声道腐蚀之痛,每一次开口,都如同吞针!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承受这等代价?”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用十分不赞同的语气道:“如今庄怀序已死,你若实在喜欢,便是强行将她带回宫中,囚在身边,她又能将你如何!?何必用这样的方式!”
李承玦摩挲着冰凉的药瓶,眼神却异常平静:“你说的办法,从我得知她出事那一刻便已想过。倘若她眼睛无事,此法或许有效,只是她如今目不能视,已经内心崩溃,全靠庄怀序的陪伴才勉强支撑。若此刻让她知晓真相,只怕立时便会心生死志。就算不死,也不会开心。我不愿见她这样。”楚元胥看着他,知道自己再劝无用。他深吸一口气,最后确认:“你若当真想好,切记,此药…没有反悔的余……
他话未说完,李承玦已拔开瓶塞,仰头将瓶中那漆黑如墨、散发着诡异腥气的药液一饮而尽。
药液入喉,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又像是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啃噬撕咬。剧烈的灼痛瞬间席卷而来,李承玦闷哼一声,猛地单膝跪倒在地,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涔涔而下。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身体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仿佛濒死的野兽。楚元胥连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他痛苦扭曲的面容,眼中满是骇然与不忍。不知过了多久,那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喉咙深处持续不断的、尖锐的刺痛感。
李承玦虚脱般地一手按住桌边,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他刚缓过一口气,便挣扎着看向楚元胥,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弩箭。”
楚元胥一愣:“什么?”
李承玦指着自己的右肩,眼神执拗:“他这里有箭伤……我没有。若她想摸,会发现…”
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楚元胥简直要被他气疯:“李承玦!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李承玦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容,此时开口,声音已变得沙哑难听:“做戏做全套。反正庄怀序已经死了……若能取而代之,伴她身边,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疯了!你真是疯了!如此疯子行径,我不会替你做的,你要做,便去央求别人罢!别只可我一人祸害!”
这日幼薇再次从睡梦中惊醒时,下意识地向身边摸索。一只冰冷的手掌立刻覆上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她嗅到熟悉的兰草香气,还有一丝隐约的书卷气,以及血腥味道和浓烈药味。
后面的味道虽然不大好闻,但是前面的味道让她心安,她几乎不用看便知道床边坐的人是谁。
可她还是柔柔唤了一句。
“夫君?”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温润清朗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她记忆中独有的,令人安心的温柔。
“绵绵。”
这双发凉的手脱离她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这冷意让她打了个冷颤。
冰凉的手,指尖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反复摩挲,那么温柔,亲昵,像在抚摸什么爱不释手的珍宝。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幼薇垂下眼睫,心尖颤了颤。庄怀序从未这样对她过……
“是我。”
那声音似乎带着笑意,又夹杂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是我,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