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泛着热意的指尖磨砺她牙齿。他笑看着她。
那笑容透着森森鬼气,再一次让姜宁穗头皮发麻,脊背生寒。“嫂子,听话,吃了它。”
“你身子太弱了,需得好好调养。”
姜宁穗脑袋后仰,搭在腿上的手绞紧衣角,杏眸里漾出水雾。可怜的要命。
看的让人更想欺负了。
姜宁穗小声开口:“这是什么药?万一吃了身体受影响了怎么办?我吃郎君给我抓的药便好。”
他的好嫂子。
宁愿吃那废物买的无用之药,也不愿吃他特意命人调制的上等药丸。可他就想让她吃。
她不吃,他便喂她吃,亦如今早,以唇渡药。他乐意得很。
姜宁穗感觉到裴铎似是失了耐心,再次将药丸抵在她齿尖,用那双乌黑的眼珠平静的盯着她。
似在告诉她一一
一一自己吃,亦或是,我喂你。
姜宁穗垂下眼,纠结须臾,最终不得已启唇。青年的指肚与药丸一并渡进她口中,药丸入口苦涩,苦味瞬间充斥在口腔里,这股熟悉的苦味让姜宁穗想到了今早高热昏迷时尝到的味道。还有……
还有搅在她齿尖,压着她舌尖,刮着她肉|壁的手指。与那渡进她口中喂药的工具颇有些相似,但又没那柔软。姜宁穗眼睫猛地颤了几下,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难道早上给她喂药的人不是郎君,而是裴公子?!未等她深想,搅着|她口腔的指骨便退了出来,随即,又给她嘴里塞了颗糖,甜味瞬间充斥了苦味,也让姜宁穗迟钝的大脑又清醒了些。她怔怔看着裴铎,见他收回手。
他直起身,苍劲修长的指骨上沾着透明津|液,在暖黄烛光下泛着水光。青年居高临下睨着她,乌沉双目绞着浓|稠漩涡,吸着她,勾着她,似要将她身上所有遮体寸寸剥落,让她不着寸|缕的被他观赏,触摸,侵略。一一且完完全全的占有!
姜宁穗被裴铎的目光吓住了。
她仓皇起身想要逃离,又被对方捉住腕子:“嫂子忘了拿钱袋子。”姜宁穗指尖一拢,将裴铎放进她手心的钱塞子塞进袖中,落荒而逃。裴公子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她此刻甚是后悔答应裴公子那荒诞无理的要求。可即已言出,又实在不好再言而无信。
姜宁穗没回屋里,她怕郎君看出她极力想隐藏的秘密,是以去了穆嫂子家。裴铎盯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院门处,眸底浸出恶劣的笑。嫂子的唇真软。
舌尖更软。
可惜,今晚没能用唇去尝。
他端起姜宁穗未喝完的半碗汤,一饮而尽。姜宁穗将得了十两银子的事告诉穆嫂子,穆嫂子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在得知两人工钱加上赏钱共得了十两银子时,似是被硕大的馅饼狠狠砸在脑门上,好久都未能回神。
她男人两年多才能挣上五两银子,她只用了不到两月时间。穆花捧着银子,咬了一口又一口,感受银子带来格牙的真实感,才相信这不是梦。
她抱住姜宁穗,喜极而泣:“姜娘子,你简直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你,我怎会有这般好运气挣这么多银子!”
姜宁穗笑道:“穆嫂子说的哪里话。”
穆花:“我说的都是肺腑实话,裴秀才与你郎君是好友,是以给你介绍了这赚钱的伙计,如此说来,我可不是沾了你的光吗。姜娘子,改明你给裴秀才说一声,我请他去食肆吃酒,他尽管去,我不去,我付钱就行。”姜宁穗低下眼睫笑了笑,应下。
她无法言说裴公子对她的心思。
谁都无法说。
这种被郎君好友觊觎的感觉让她又害怕又忧心。姜宁穗回去时,不巧又看见窗户里的裴铎。他立于梨花桌案前,手执笔在铺开的画卷上作画。姜宁穗想到他收集在画笥里的画卷,全是她只着小衣的画像,顿时,面颊又羞又臊,又觉浑身好似被无数根细绒刺针扎着,扎着她薄薄面皮。姜宁穗低头快速跑进屋里,郎君因得了裴公子的指点,吃过饭后便一直在桌案前习书,姜宁穗不敢打扰他,她偷偷将钱袋子藏起来,洗漱后便先躺进薄被里。
她现在有五两银子了,还有好几百文钱。
她现在不缺钱,可以大胆的去文斋阁买下那支毛笔,作为谢意与提前恭贺裴公子拔得头筹之名送给他。
临睡前,姜宁穗想到裴铎给她吃的那颗药丸,心里终是有些忐忑难安,一直到翌日晨曦,她身子并未有任何异样,反倒觉着身子骨轻盈了不少。如此,心总算落回肚里。
炎热六月转瞬便进了七月中旬。
这日,穆花来找姜宁穗,让她去渡口买鱼虾。听说渡口今日捞了一批新鲜鱼虾,甚是便宜。姜宁穗犹豫了下便与穆嫂子去了。
若是梁文涛还没消息,她决计不会去,但梁文涛已死,她也不必再忧心被他绑走的事。
与穆嫂子去渡口转了一圈,买了些新鲜鱼虾,经过学堂这条街时,姜宁穗看了眼前方的文斋阁,决定今日就将三两银子的那支笔买下。回到家放下鱼虾,从衣柜里取了三两银子便去了文斋阁。文斋阁掌柜的瞧见姜宁穗又来了,几个月来,这是她第三次来了。是个已婚妇人,衣着寒酸,身上并无首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