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帮她一次又一次,这些恩情她都记在心心里。她不能因这一次之过,便害的裴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姜宁穗不敢看郎君眼睛,轻柔绵软的声音极小:“我只是觉着,与外男同租赁一个小院,和郎君夫妻之间诸多秘事多有不便。”话罢,她面颊生粉,耳尖泛红,颇有些难以启齿:“比如我与郎君同房,我总怕被隔壁裴公子听见,处处小心谨慎,实在难以让郎君身心舒坦,若我们携离这里,寻个僻静之地,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我便不再有所顾忌。”赵知学颇有些意外这话是从木讷迂腐的娘子嘴里说出。他几乎没怎么在房|事上见过娘子妩媚娇俏的一面。唯有那一晚,娘子甚是敏感。
他碰一下,她便嫣红了眼尾。
勾的他浑身血脉喷张。
赵知学很想看娘子大胆奔放,热情似火,彻底接纳他的一面。算一算时间,他们已有三个月没同房了。
赵知学拍了拍她的手:“那就依娘子的,娘子这几日有空便和胡家嫂子去外面打听打听,看哪有合适的小院,不必太好,能遮风挡雨便好,对了,最好能离这件小院近些,我也好方便随时来找裴弟探讨一些学问。”姜宁穗点头,眉眼间的忧惧终于散去了些:“好。”她想,唯有搬出去才能解决此事。
搬出去后便不用日日与裴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待时候长了,裴公子应该就将她忘了罢。
夫妻二人的对话隔着薄弱墙壁传到隔壁。
裴铎长身玉立在窗前,桌上放着一个黑色流金镂空匣子。匣子打开,里面叠放着三个颜色各异的绣花小衣。窗牖大开,夜晚闷热潮湿的晚风吹拂入内。青年搭下眼皮,抬手阖上木匣子,乌沉双目里浸出阴鸷冷笑。瞧瞧。
嫂子多善良啊。
他都这般了,她还帮他在那废物面前隐瞒恶行。多好的嫂子。
可这般好的嫂子,却想逃。
甚至带着她那废物郎君,逃到别处,好无所顾虑的行云雨之欢。裴铎握住桌面铺开的画卷画轴,缓缓卷起。那双春|潮动情的杏眸逐渐被画轴吞没。
嫂子一一
你能逃到哪去?
你想逃,也得看能否逃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