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头:“嗯。”
又问:“这么晚了,郎君还要看书吗?”
赵知学:“这书是裴弟方才从他好友那得来借我看些时日,我得早些看完记在心里,好按时给裴弟还回去。”
如此,姜宁穗也不好催促郎君。
她多希望郎君能在裴公子的帮衬下通过乡试。郎君科举之路坦途顺当,她的日子便能好过些。夫妻二人对话隔着一道薄弱的墙壁传到隔壁。裴铎立于梨花桌案前,手中端着青瓷碗,勺子轻一下重一下搅着浓汤馄饨。他聆听女人吞嚼食物的咀嚼声。
听她吃完馄饨后发出的喟叹声。
听那废物说,她吃完了一碗。
看来。
嫂子应该喜欢这碗馄饨。
青年舀了一个馄饨递到唇边,馄饨肉馅鲜香美味。可更美味的一一
是嫂子。
嫂子的唇很软。
藏在齿缝里的绯色小舌,亦是。
青年敛目,视线落在搭在桌案沿边的红色小衣。红色绝艳夺人。
裹着细腻的柔软,将上面绘制的花团绽开,露出内里细蕊的绒丝。裴铎指节勾起小衣细带,指尖碾在极细的带子上,似要将残留在上面独属于姜宁穗的气息碾碎于指尖。
明日,嫂子许会找他要回它。
可他不想给。
青年乌黑的眸底浸出恶劣诡异的笑。
既不想。
那便不给了。
夜色快入子时,姜宁穗一碗馄饨下肚,没多会便躺下了。她努力说服自己忘记与裴公子今晚发生的事。混沌沉睡时,姜宁穗好似听见有人叫她。
“嫂子一一”
“嫂子。”
“嫂子,我好难受。”
“嫂子,教教我罢。”
是裴公子的声音!
姜宁穗吓得睁开眼,入目的竞是裴公子那张面若冠玉的好皮相。裴公子向来清俊疏朗的眉目浸满了病态阴鸷。他逼近她。
长膝卡在她腰侧。
苍劲五指攀上她脸颊,寸寸抚过。
他恶劣的笑,凑近咬住她耳尖,问她:“嫂子可否再教教我。”“教教我,如何取悦嫂子。”
“可好?”
青年跌丽俊美的脸上突然露出难受痛苦之色。他握住她的手。
逐渐下移一一
“嫂子,帮帮我。”
“再帮帮我罢。”
“不要!不要,放开我一一”
姜宁穗吓到嘶声,挣扎推操着面前的青年。她想躲,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她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犹如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偏裴公子阴森鬼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嫂子,他很听话。”
“他不会伤害你,他只是想你多安抚安抚他。”“不要!”
“不要!”
姜宁穗哭泣不止,哭到失声,哭到额角到脖颈牵扯出脆弱纤细的青筋。她好似挣扎了一晚上,一直困在那场梦魇里醒不过来。天色乍亮,姜宁穗睁开眼,看着映在窗棂上的日光。她猛然起身,屋中不见郎君身影。
再一看时辰,竞然已经巳时了!
郎君他们每日辰时去学堂,她日日卯时三刻起来准备早饭。今日竟晚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姜宁穗也不知郎君与裴公子是否吃过早饭,她快速收拾好去了灶房,掀开锅盖,昨晚剩饭不见踪影,反而多了一碗尚还温热的肉粥与三个白面包子。想来是郎君给她留的早饭。
姜宁穗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白面包子。
包子是肉馅的,与昨晚的馄饨馅味道极为相似。吃过早饭,姜宁穗赶紧去了穆嫂子家,平日她都是辰时三刻左右就去了,今日过了巳时才来,穆嫂子好像知晓她今日会来的比平日晚,在她一进门,便笑看着她。
姜宁穗被她看的极不自在。
她后悔昨日没看懂穆嫂子的眼色,才酿下祸事。再一想起昨晚的梦,更觉窘迫难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偏穆嫂子还不放过她。
在她坐下时,穆嫂子低声笑问:“姜娘子,昨晚你郎君喝了那酒,是否浑身舒畅,回味无穷啊?你瞧你,今日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可是你郎君喝了那酒,折腾过头了?”
姜宁穗咬紧唇,脑袋都快低到胸口了。
她脸颊似是打了一层胭脂,红的厉害,耳尖也冒着红。她祈求道:“穆嫂子,你别说了。”
她万不敢告诉穆嫂子,这酒压根没给郎君喝,而是给裴公子喝了。昨晚她与裴公子之间的事,只能是天知地知,她与裴公子知。万不能被第三人知晓。
否则,她不止会害了裴公子,亦会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之地。姜宁穗想到裴公子屋里尚且剩余的酒。
想来,裴公子应该丢了罢?
姜宁穗思绪出神间,便听穆嫂子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可臊的。”
而后,又问:“赵郎君可有问你那酒从何处而来?”姜宁穗搪塞道:"问了,我说是穆嫂子给的。”姜宁穗编织了一上午流苏,赶晌午回去准备午食。不多时。
郎君与裴公子从外面回来。
姜宁穗始终垂首低眉,不敢看踏进灶房的裴公子。昨晚的事与昨晚的梦皆让她无法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