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绥被摁回自己的位置,悬空半天的屁股落地,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微微打了个颤,但随后发现也没想象中那么疼。
她想伸手去揉,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抬眼看男人,问:“你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没生气。”
“那你皱眉。”
江在野闭了闭眼,像耐心即将烧得见底:“你从刚才开始就在乱动,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指了指自己坐着的地方,又不敢明说,只慢吞吞地补一句,“那里痛。”
江在野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愧疚,也不见安抚,只剩冰冷无情的“你自找的”四个字。他淡道:“少动就不痛了。”
难以置信有这么铁血无情的人,孔绥咬唇,控诉:“我没动……只是痛到没办法坐正,你怎么不让我打一巴掌试试?我胳膊抡圆了来一下不顶你刚才三分之一的力道。”
江在野沉默了下,最终还是妥协般抬手,打开了后座的灯,想看看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么严重一一
澄黄的灯中,小姑娘被照的微微眯起眼偏开头。江在野手指刚伸到她腿边,突然看见因为此时她整个人倾向他的坐姿,这会儿裙摆边缘的布料缩起,露出了底下一点黑色的蕾丝边边缘。还有一大片皙白的皮肤。
是否真的红肿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像是被火烫了下,男人不动声色迅速挪开了眼睛。
眼底的平静出现了第一道裂缝,半响,他的手也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腿上。“裙子拉好。"他低声。
“什么裙-了……”
她一边低头,这时候车身又摇晃了下,这一次是经过了一个积水路面的坑,小姑娘狠狠摇晃了下也没力气维持平衡,一下子朝他倾,额头轻轻磕在他肩上,呼吸钻入他的领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野哥,前面自来水公司挖道修路啊艹,指示牌又不放个一一”
被男人从后面盯了眼,司机疯狂道歉。
而此时,贴着他的喉结,酒气、热气、少女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和沐浴液的气味……混在一起,在他暴露于西装衬衫外的皮肤蔓延。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的人不老实,迷糊地抬起头,眨了眨眼,像在找聚焦点:“所以呢,怎么说?”
“什么?”
“俱乐部的事。”
江在野又不说话了,孔绥以为自己耳朵喝聋掉了,不得不又努力靠近他,试图不错过那双薄唇后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字一一她靠得太近。
近到她胸前,伴随着呼吸的起伏,都能隔着衣料轻轻碰到他。江在野喉结滚了一下,眼神变沉,声音却更冷淡了些:“滚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哦。"她嘟哝,“别凶。”
说完这句,她像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但并未等她拉开太多距离,大概是累极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然后整个身体顺势倾下去一一趴在了他的腿上。
一只手捉着冷硬的西装裤布料,睡着了。
睡梦中的少女并不老实,拱里拱去试图寻找更舒服的位置,下意识地往他大腿靠得更紧……
直到脸紧紧的挨着,鼻尖停在距离他身下只几厘米的地方。呼出的气息温热。
那股湿暖如羽毛扫过他最薄弱的地方。
江在野低着头,在最短时间内意识到了什么后,他闭了闭眼。手拨弄了下小姑娘毫无知觉的脸蛋,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也可能是刚才夜风将她吹透,温热干燥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面颊……手中倒是柔软。
睡梦中的人发出舒适的喟叹,转了转脸,鼻尖顶在他的掌心嗅嗅,大概是嗅到了烟味,又不算满意的蹙眉。
江在野的掌心被温热温热气息拱得潮湿一片,数秒后,手稳稳托住她的头柔软的乌发从指缝间隙流淌倾泻。
男人将她的脑袋从自己的腿间挪开,放到了车后座的靠枕上。莫约十几秒后,宽敞的车后座灯光熄灭。
城市的光影依然轻晃,掠过车窗后那双深邃漆黑的眼。黑色宾利在黑夜中疾行,半夜两点半,在开回山庄别墅区放下车内醉鬼后,车并未继续往山上江家老宅前行。
司机下了车,原本后座的人自己坐上驾驶位,黑车掉头,重新开回了位于斋普区的九蛇山旧码头。
下城区,于待拆改的废弃旧码头上,一座与周围荒芜萧条与众不同的华丽建筑坐落耸立。
夜晚,海面波光粼粼,“兴隆钱庄"如这座不夜城的标杆,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门前豪车云集。
作为大陆内沿海的第一个自由贸易港,早些年扶持经济与地产发展,临江市成为了内陆第一个能够合法开设赌场的地区一一条条框框的限制自然不会少。
甚至相比隔海的特别行政区自然多得多。
但哪怕是从紧握的政策中漏下那一点可见利润,也不知叫多少人争相眼红。一脚刹车,车牌号「临A 00088」的黑色宾利稳稳停在热闹的赌场正前方。手指扣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扶着方向盘的男人脸上不见情绪一一车熄火,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伴随着一身西装的礼宾恭敬的问候,江在野下车来。
顶层穹顶灯啪地一声亮起,示意赌场主家入场,黑金色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