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裤的边缘下方。
头顶的树上有不怕热的知了在叫。
【孔绥。】
他的声音依旧平坦无起伏,近乎无情。
【湿掉的,是汗吗?】
孔绥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起。
人在感到极端的惊悚与震惊时,确实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的,哪怕是尖叫。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被自己踹到脚下去的陪睡玩偶,熟悉的窗户,熟悉的床,熟悉的中央空调运作声,她在她的房间。脑袋还在瘫痪成一潭死水,一坨浆糊。
艰难的扭过头,孔绥看着此时死死拉着的窗边,窗帘是她睡前亲手拉的,从上方特地留下的孔洞图案里透出几缕光……汗湿的手拿过手机,第一下没拿出差点滑落在地,她接了接才稳住手,看了眼,早上八点半。
在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孔绥保持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冷静,翻到骑摩托车的蜡笔小新头像,打了个微信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低沉的男音沙哑,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嗯"了声,问:“有事?”
“江在野,昨天摔坏的摩托车,你生气了吗?”悬停的沉默直白的传达了电话那边的人对大清早被弄醒被迫回答如此提问的困惑。
三秒后,他淡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