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为什么不早拿出来,非要像个天降邪恶大反派似的把人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后……”“她不跑几圈湿地我哪来的数据?"江在野挑眉,“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又是从哪来的?”
江珍珠不敢吱声了,“吡溜”一下在她哥森森地目光注视中,躲到了孔绥的身后。
她探出半个脑袋,同时拉扯了下好朋友的手,提醒说:“快。说′谢谢哥哥孔绥局促的抿了抿唇。
而此时就好像瞎了看不见小姑娘眼中的渴望,江在野问她:“不是觉得我是来妨碍你以闪耀身姿一鸣惊人的吗?”
“话说回来,我确实蛮怕你拿个前三,'啪啪′打我脸的,脸皮薄,还是怕疼。”
“要不要我的方案?”
孔绥当然想要一一
因为刚才湿地模式,林哥给她调的东西没有那么多,也没那么细致。但下了赛场,这时候她的理智稍微回笼了,同时回归的还有她为数不多的情商,听了江在野的话,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去看林哥。小姑娘眼睛大,直直望过来的时候忽闪忽闪的显得特别真诚。林哥有点感动。
但事实比较残酷,虽然其中大概有一些跨国溢价,但至少在摩托车竞技行业,国内技师的水平就是落后人家欧美日泰甚至马来西亚大概十八条街。“别看我吧,此时此刻站在野哥身后的这位英俊小伙据说年薪五十万欧元,而我,单算基础工资正好五万块人民币哈。”林哥以一种“差距太大我都不好意思嫉妒人家"的语气说,“快。说′谢谢哥哥。”
孔绥立刻很紧张的转身重新面向江在野。
江在野则目无波澜地回视。
半响他看见面前的人像是一条毛毛虫似的整个人扭动了下,然后骑行靴开始要把地磨出火花一样地蹭地。
“想要的。"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小声道,“谢谢哥哥。”话语落地,整个休息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好像刚刚围观了一场婚礼,期盼了半天,新娘总算说完”YES I DO"。江珍珠像刚刚存活下来的战地牧师似的,拍了拍手:“好嗳,这样就行了,那小哥你赶紧把平板给一一”
江在野拿起平板躲了躲,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话讲一半又被迫停住,江珍珠用眼神儿问他又怎么了。“这里还有我过去一年的训练数据和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做什么梦,我能把整个iPad交给你?"江在野停顿了下。“只能给你今日赛道数据和配置调整截图。”孔绥:“哦。”
江在野说的话完全在理,他是职业车手,那么训练数据这种东西确实涉及了商业机密,不给看很正常。
孔绥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以及因为有求于人甚至忽略了他完全没有在客气的语气,她利落地转身走向旁边的椅子,拎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个挂着一串叮叮当当挂饰的手机。
小姑娘划开屏幕,把手机解锁了。
“隔空投送就好了,哥哥。我打开了,′绿头鸭子很好吃的iPhone'就是我,那个一一”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
然后猝不及防再次对视上那双重新回归无情绪、仿若无底黑洞般的深眸。孔绥:…”
人不可能总是那么糊涂的。
哭过之后那眼泪大概是倒流进了她的大脑,现在她的大脑被被圣水洗涤过一般,特别灵光。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看见小姑娘弯下了腰,以十分卑微的姿态凑到了男人的身边,果断的一蹲,蹲在了他的腿边。
手中举着手机,她说:“算了,不要隔空投送了,那个好慢一-哥哥,我加你微信,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再发给我,好不好?”江珍珠”
休息室其余所有人。…”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蹲的穿着骑行靴的孔绥腿都感觉有点发麻,她终于感觉到一束目光从上至下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嗯。”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大发慈悲般的应允。
江珍珠远远看着抱着膝盖,像一朵小蘑菇似的蹲在男人身边的好朋友,心中叹息:一个人咋能卑微成这副熊样啊。
几个小时前还恨不得跳上沙发踢他的脸呢。眼睁睁地看着孔绥懂完了社会礼仪一般,主动扫码江在野的微信二维码,然后申请好友,等待批准。
她不忍直视。
这时江在野处理完了一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除了给石凯打了个手势表示事儿办妥了,他一句废话都没多的抬脚往外走。堵在门口的人们像是摩西分海似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江在野带着自己的技师走出去,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两句,说的是德语,没人听得懂。
片刻后,再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原本蹲在沙发边划拉手机的小姑娘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了,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着急忙慌的冲向江在野离开的方向。
江在野个子高,腿长,步伐迈得大,孔绥硬是小跑了几步才跟上。此时走在前面的人听见了脚步声,暂停了跟技师的交谈,双手插兜转过身。跟在后面的人猝不及防刹车,一脑袋撞到他的胳膊上!“爱……”
别的运动员如何不清楚,但江在野一周的有氧、无氧健身都是写在训练计划书上的一环,就连锻炼的顺序和项目都有严格规划一一